欢夏姜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原因她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喜欢。
夏姜芙给长子议亲的风声传得人尽皆知,目前来看,国公府几位小姐是不会嫁进侯府的,夏姜芙打的算盘落空了。
传言沸沸扬扬,一直未传出夏姜芙作何回应,听柳瑜弦话里的意思,好像有什么,因而她才有此一问。
“听说,她着手置备聘礼了,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在场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侯爵夫人,多有往来,柳瑜弦没掩饰脸上的嫌弃,“以她目中无人的性子,做了婆婆怕是更变本加厉,寸步不离鞍前马后,我要有女儿,可舍不得她被人蹉跎。”
夏姜芙身份低微,办事不按大户人家的规矩,正经高门娇养的小姐哪儿禁得住夏姜芙的‘规矩’,身份悬殊,辈分低的肯定吃苦,尤其,顾越皎又是出了名的孝子,前些年城中有几名纨绔出言侮辱了夏姜芙两句,顾越皎当场割了他们的舌头让他们再不能说话,手段毒辣,无人能及,几家联名上书弹劾顾越皎心肠狠毒,折子没呈到皇上跟前就被顾越皎以逼良为娼,鱼肉百姓的罪关押入狱,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而当时街上,有位进京赶考的考生替夏姜芙说了几句话,顾越皎念着他的好,为其奔走,如今在州上任职,两年前的震惊朝野的贪污案,据说他有份,硬是被顾越皎抹了去。
孝子的妻子不好当,她们是过来人,再明白其中酸楚不过。
“是啊,花无百日红,谁知她能嚣张多久?”比起柳瑜弦的轻视,傅蓉慧更多的是担忧女儿的将来,夏姜芙嚣张全靠长宁侯对朝廷有功,皇上念着当年的扶持之恩睁只眼闭只眼,帝心难测,有朝一日皇上心情不好要拿人开刀,夏姜芙怕是首选。
长宁侯府富贵,但她看来不长久。
一府峥嵘,体现于主母的谈吐举止间,夏姜芙,没有做主母的风范。
这话问到柳瑜弦心坎上了,如今的朝野,文官出类拔萃,人才济济,武将却只有陆顾两家撑着,假如顾府没落,就剩陆府独大,整个京城,承恩侯府成了武官表率,会更受推崇。
“待长宁侯让爵的那天吧。”长宁侯立下的功劳抵了夏姜芙的过错,等哪天长宁侯不再领军打仗,立不了军功,夏姜芙的所作所为自有人追究,任皇上也偏袒不了她。
聊起夏姜芙,几人少不得想起夏姜芙在南园的豪言壮语。
“亏得只有三个儿子参加春闱,有状元榜眼探花供她选,要有四个儿子去了,她还不得让皇上给第四名赐个称谓?”
“这还不离谱,就怕她说两个儿子并列状元就丢脸了。”
说着,几人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不远处的小径上,秋翠将几位夫人丑陋的嘴脸看得清清楚楚,担心夏姜芙想不开,扶着她欲掉头回走,“夫人,我们还是回吧。”
装什么知书达理,温婉娴雅,背后说人长短,与长舌妇有何分别?
夏姜芙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扶了扶头上的蝴蝶簪花,迈着步子轻快走了过去,“看几位夫人笑得眼角褶子脂粉都盖不住了,什么事这么好笑啊?说来我也开心开心。”
语落,亭里坐着的几位夫人皆变了脸色,错愕的看着夏姜芙,脸上尽是尴尬。
尴尬过后,不约而同将目光移至傅蓉慧,眼神询问夏姜芙怎么来了。
傅蓉慧暗暗摇头,掩帕掖了掖笑出泪花的眼角,起身迎了出去,呵斥夏姜芙身后的丫鬟,“贵客上门,怎么不通禀,怠慢了怎么办?”
丫鬟也委屈,都快午时了,谁想到府里还会来客,她领着夏姜芙穿过回廊就想大声通禀来着,又怕傅蓉慧训斥她尖声粗气不懂规矩,故而想着近些了再说,听清内容,她满脸窘迫,哪儿记得要提醒句。
自知犯了大错,她双腿一屈跪了下来,惶惶不安道,“奴婢知错,请夫人责罚......”
“和这个丫鬟无关,我拦着不让她惊扰你们的,看你们气氛融融,笑得前合后仰,我哪儿好意思打断。”夏姜芙笑眯眯的走上台阶,“你们继续,别因为我坏了气氛,方才说到哪儿了?”
傅蓉慧面上都有些挂不住,换作其他人听别人讲自己笑话,要么偷偷离开,要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夏姜芙却不依不饶,难怪不讨人喜欢,这点,委实可恶。
“随便聊聊而已,陆夫人快坐,管家下帖子时收了礼,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傅蓉慧招呼夏姜芙落座,强颜欢笑的转移话题。
夏姜芙拉着裙子,慢悠悠坐下,“原本不来了,忙活府里的事无聊,经过外边,忆起你今天生辰,来凑凑热闹。”
她说的实话,她真没打算来,但要给顾越皎说亲,不得不出门转,万一遇着合适的姑娘可以带回家,经过旁边街道,秋翠说今日傅蓉慧生辰,给她下了帖子,左右在街上没什么收获,就来明瑞侯府转转。
傅蓉慧嘴角抽了抽,凑巧转到府外,莫不是有什么其他心思?
她为明瑞侯生了二子一女,女儿十六,正是说亲的年龄,难道夏姜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