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发白,黑溜溜的瞳仁急剧收缩着,她忙柔声宽慰,“不会的,皇上是他姐夫,不至于眼睁睁看他去送死吧?”
说话间,小心翼翼观察着秦臻臻脸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哪怕皇上冷血无情,不是还有皇后吗?”
皇后就秦臻臻一个胞妹,不会坐视不理的,顾越涵此行,没准是奉命游山玩水呢?圣心难测,谁说不会呢?
“好了,别胡思乱想的,我带你去转转。”拉起秦臻臻的手,朝着后边院子去了。
别庄后院,穿过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园就是一片果树园,橘子葡萄桃应有尽有,她们刚来果树园还是青青翠翠的大树,如今已有零零星星的花朵跳上枝头,层层叠叠的樱花,仿佛天空坠下的雪来不及融化,夏姜芙目不斜视的留意着心情开朗不少的秦臻臻,脸上浮起了温和的笑,“景好心情也好,我们往里转转,要是运气好,还能逮到几只从山上跑下来的野兔呢。”
兔子白绒绒的,霎是可爱,她们会在树根旁搭窝,和鸟儿做邻居,脚步声一响起,鸟儿拍打翅膀的瞬间,兔子拔腿就跑,极有默契。
秦臻臻听她描述得细致,睁着眼睛四处瞅了瞅,压低声儿问道,“是不是真的有?”
“不仅有,还有不少呢,小六他们幼时顽皮,一到别庄就来掏鸟窝,他与我说的。”说起掏鸟窝,顾越流如绵绵江水滔滔不绝,整个果园,就没他爬不上去的树,“可惜他跑得慢,遇着兔子也追不上,你说要是现在让他来追兔子他追得上不?”
顾越流跑得快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听顾越涵说,他可是跑遍军营无敌手的跑神仙。
秦臻臻想了想,认真比较兔子和顾越流的速度,摇头道,“说不准。”
“让他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夏姜芙看她很感兴趣的样子,扭头朝秋翠招手,秋翠心领神会,躬身答道,“奴婢这就请六少爷过来。”转过身,心里却为顾越流默哀,他们夫人为了讨二少夫人欢心,不惜让亲儿子和兔子赛跑,当真是......有了儿媳忘了儿。
顾越流正为夏姜芙的冷落而心灰意冷郁郁寡欢着呢,听说夏姜芙有吩咐,欢喜得一跳而起,秋翠的话没听完就蹭的下跑出去了,惊得秋翠只觉身侧一股骤风吹过,一时忘记自己说到哪儿了,等她回过神,房间里哪儿还有人。
她急忙追出去,朝顾越流的方向大喊,“六少爷,夫人在果树园。”
穿过园中假山的身影已奔向游廊,只留下飘渺的影儿。
秋翠担心顾越流没听见,吸了吸气,迈着腿努力追了上去,等她未到夏姜芙住的院子,顾越流去而复返,“秋翠,我娘呢,院子里没人啊,二嫂院子也没人。”
扶着柱子喘气的秋翠摆摆手,张开嘴,啊啊啊说不出话来。
顾越流急了,“你不是说娘让我过去吗,人呢,你倒是说啊。”
满头大汗的秋翠双手撑在腿上,头朝下,深吸两口气,声嘶力竭才说出句话来,“在果树园。”声音跟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似的,囫囵不清,她扯了扯喉咙,艰难的靠在柱子上,试图求顾越流让自己缓缓,当她抬起头,哪儿还有什么人......
秋翠:“......”
这是不是所谓的来无影去无踪。
顾越流以为是多了不得的事,结果竟是抓兔子,别的他不敢吹,但凡能用上腿的地方他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拍着胸脯信心勃勃道,“娘,您等着,保证将果树园的兔子全抓回来。”
夏姜芙与有荣焉的拍拍他肩膀,为其打气,“娘相信你的本事,去吧。”
就见顾越流低头逡巡圈,朝她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仰头望着四周树木,领着她们藏到一株樱桃树下,示意她们别出声,园子里静悄悄的,风吹花落的声响都能听见,站了会儿,夏姜芙身上沾了不少樱花,她一动不动维持一个姿势,等顾越流指示。
没过多久,旁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顾越流嘴唇一扬,手指着左边十几步远的樱桃树,樱桃树不高,枝干分出许多枝桠,倾斜得最厉害的枝桠下,一只灰色兔子咯滋咯滋啃着东西,夏姜芙神色一喜,抵了抵秦臻臻手臂,秦臻臻睁着漂亮的眸子,眼里尽是兴奋。
看她喜欢,夏姜芙嘴角跟着上扬,正想提醒顾越流可以抓兔子了,只觉得跟前一阵疾风扫过,枝头的樱花应风而落,花瓣挡住她的视野,她不适应的眨了眨眼,再睁开时,被顾越流尖叫的声音吓得身躯颤了颤,顾越流喊:“娘呐,快看,我抓到兔子了。”
夏姜芙:“......”
侧目看身边的秦臻臻,后者同样一副‘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
夏姜芙:“......”
顾越流整个人扑在地上,手从腰间伸进去,拎着灰兔头皮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乐不可支的跑到夏姜芙跟前将兔子举起来,“娘,您看看这只兔子,要是不喜欢我放了再给你抓别的去。”
夏姜芙:“......”
“这兔子是不是生病了,你跑过去它都不逃的。”夏姜芙伸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