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国公夫人耳朵里,她没有好果子吃。
凳子上坐着的顾越皎六兄弟也面露错愕,他们兄弟记事起就没从老夫人嘴里听到半句关于夏姜芙的好话,今个儿怎么转了性?
“祖母,孙媳明白的,母亲待孙媳好着呢。”宁婉静有一说一。
老夫人拍着她的手,故意撇嘴哼,“她能不对你好吗,她肚子不争气没能生个女儿念念叨叨好些年,盼了二十年才盼着个儿媳妇,还不得含着捧着呵护着,你有事和你婆婆说,她帮你不帮亲。”话好像在损夏姜芙,但脸上的笑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不知情的人瞧见,只会认为老夫人和夏姜芙婆媳感情好才会这般打趣。
顾越流抵了抵旁边的顾越武,哑着声张了张嘴,夏姜芙肚子怎么就不争气了?生儿子比生女儿好啊,儿子抗打抗骂,生个女儿被顾泊远拿鞭子抽多惨?
顾越武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夫人和宁婉静相谈甚欢,半个多时辰才从祠堂出来,一踏出祠堂顾越流就憋不住话了,凑到顾越皎身边问,“大哥,祖母的话什么意思,大嫂进门我们都要靠后站了吗?”
老夫人说夏姜芙重女轻男,之所以生六个儿子就是想生个闺女,结果天不遂人愿,个个带把。
顾越皎笑着拍他的肩,理直气壮道,“长嫂如母,你靠后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只是他们兄弟往后靠,顾泊远都排后边去了,夏姜芙对闺女的渴望超乎他们的想象,要知道,夏姜芙怀他们时做的小女孩衣服鞋袜还留着呢,要不是生顾越流坏了身子,没准他们会有七弟八弟九弟,直到有个妹妹为止。
顾越流脸拉得老长,满怀敌意瞄了眼宁婉静,匆匆跑了。
顾越泽在后边喊,“六弟,你别气坏了,明年二嫂进门你还得往后排呢。”
前边的顾越流身形顿了顿,转过身,呼溜溜跑了回来,气愤的瞪着顾越泽,“你什么意思。”
“娘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生个闺女,二嫂进门,娘就更不会顾你了。”顾越泽嘴角带着痞笑,看得顾越流想打人,拎起拳头,想想二人身高悬殊,又不甘心垂了下去,耷拉着背,垂头丧气走着。
顾越皎拍他后背,“挺直了,你三哥酸你呢,哪怕你在娘心里的分量比不过你大嫂,但也比你三哥多。”
顾越流心头舒畅了,瞬间昂起头颅,颐指气使的哼了声,“三哥,听见了吗?”
顾越泽一噎,垂下眼睑,无言以对。
关于夏姜芙更看重谁,六兄弟进行了排位,宁婉静凭借得天独厚的优势成为第一,顾越流年纪小是第二,顾越武生得最好看最听话第三,顾越皎是家里的顶梁柱排第四,后边依次是顾越白,顾越泽,顾越涵,以及年龄最大的顾泊远。
得出这么个结果,六兄弟心头稍有安慰,整个关系里边顾泊远最不受重视,让他打他们关黑屋子,活该。
顾越流欢呼雀跃去颜枫院找夏姜芙证实,顾越涵他们跟着,留下顾越皎和宁婉静在后边慢慢走着,宁婉静道,“相公和二弟他们感情真好。”
这种话在国公府是万万不敢讨论的,兄弟姐妹间也有是非争执,尤其在嫡庶上,暗流更是汹涌。
“六弟年纪小,想一出是一出,等着吧,父亲要是在颜枫院,六弟今个儿逃不了一顿责罚。”顾越皎看她精神不错,指着旁边银杏园,“要不要逛逛?”
银杏枝繁叶茂,这会却掉得差不多了,地上的叶子无人清扫,像铺了层金黄的毯子,宁婉静点了点头,转头对郑嬷嬷道,“嬷嬷先回心湖院吧,我陪大少爷走走。”
郑嬷嬷心下惴惴的福了福身,慢慢退了下去。
穿过半圆形拱门,像进入了另方天地,假山,凉亭,屋檐,俱染上了金黄,莫名让人身心舒爽,清晨下了几滴雨,路边湿哒哒的,她担心踩着叶子滑倒,一步一步走得甚是慢,顾越皎坦然地伸手牵着她,“银杏是娘让栽种的,旁边还有片枫叶园,离颜枫院有些距离,娘说往这边一走好比去京郊游玩了圈。”
被他握着,宁婉静有些许不自在,却也没挣脱,“母亲蕙质兰心,这园子很美妙。”
“是啊,小时候我和二弟他们捉迷藏,铲了银杏叶盖在身上,大半天找不着人。”园子很大,顾越皎牵着她慢慢转悠,说起另件事来,“你想不想主持中馈?”
主母主持中馈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偏偏夏姜芙嫌事多,以前是顾泊远管着,后来交到他手上,如今有了宁婉静,他想问问她的意思。
宁婉静心下愕然,侧目看他,“这事于理不合,母亲在,哪儿有我说了算的。”进门第二天就接手主持中馈,夏姜芙以为她包藏祸心呢,中馈这件事,她压根没想过,夏姜芙让她帮忙她就尽力帮她,夏姜芙不提,她就当不知道这事。
“娘不管事,一直我管着,你要想,以后就你管家了。”男人们的战争在朝堂,而女人们的战争在后宅,许多人家为了主持中馈之事闹得家宅不宁,有些为了彰显公正公允,大房二房三房轮着管家又或者各负责一块,他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