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忠州了,银子才是紧要事,就选了死当。
梁冲想了想,沉默半晌,咚咚咚下楼找李良回话,李良让他转告顾越流,只要肯出钱,死当也赎得回来,梁冲只得上楼和顾越流说,要顾越流拿银子,无异于从铁公鸡身上拔毛,顾越流不答应,梁冲又蹭蹭蹭下楼和李良说,李良退一步,让顾越流出一半的价钱。
梁冲来来回回跑,双方没有协商好,十几趟没个结果,他索性大手一挥,问李良出多少钱,他帮顾越流出了算了,上楼下楼,太折腾人了。
李良嘿嘿直笑,“不要钱,劳烦梁少爷去忠州衙门走一趟送封信就行。”
忠州城说远不远,骑马的话,很快就回来了,梁冲应下此事,将李良写的信送至忠州衙门,衙门的大人极为客气,让他稍坐片刻,吩咐人去当铺,不一会儿就拿了个包袱回来,说里边是塞婉公主的衣服,还问候他祖母和父亲。
梁冲彬彬有礼,有问必答,离开时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顺利将塞婉公主的衣服取回来就好,把包袱递给李良屁颠屁颠去顾越泽屋里邀功去了。
顾越泽难得称赞了他句热心肠又骂李良奸诈,梁冲倍受鼓舞,他不过跑个腿,算不得热心,至于李良,且当他年纪大折腾不动吧。
此时他哪儿知道,李良狡猾用他的名义给忠州刺史写了封信将他出卖了个彻底,过年时,府里莫名收到忠州刺史府上的年礼,阖府上下纳闷不已他才忆起这么桩事,差点没被他父亲打断腿,彼时才懂顾越泽骂李良的原因。
顾越流不跑了,塞婉公主老实了,李良和魏忠总算轻松些,组织队伍回京,一路上安安稳稳的没再出任何乱子。
四十天后,顺利的到达京城。
深秋时节,树干光秃秃的,苍凉萧索,李良和魏忠站在巍峨庄严的城门口,差点老泪纵横,带着帮身娇肉贵的少爷们办事,太艰难了,说说不得,打打不赢,少爷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比做管家还累,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回来了。
许多府收到消息早在城门候着了,一辆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旁,夫人们花团锦簇,富贵雍容,李良和魏忠下马,挨个挨个见礼,夫人们心疼儿子在外吃苦,问了诸多问题,“我儿有没有吃苦啊,我儿是不是瘦了啊,我儿有没有闯祸啊,我儿有没有被人欺负啊。”
问题千篇一律,李良和魏忠骂人的心思都有了,儿子就在跟前,有什么话不能直接问他们吗?
应付了圈,算是将所有少爷完璧归赵,除了最难伺候的长宁侯府四位少爷。
李良找了圈,好像没见着长宁侯府的马车,他问顺昌侯夫人,“怎么没见着长宁侯夫人?”
她可是最护短最疼儿子的,儿行千里归来,她竟不出城迎接,说不过去啊。
“传奇云生的姑娘们声名大噪,太后今个儿要去云生院看戏,招长宁侯夫人去云生院了。”顺昌侯夫人看着被婆婆拉着的儿子,心下有些泛酸,好像她不疼儿子似的,老夫人又笑又抹泪的,衬得她多冷血无情啊。
顾越流听着云生院三个字,喝了口气,吹起哨子来,几个月没给姑娘们吹哨子,也不知姑娘们怎么样了,急忙拍顾越泽胳膊,“三哥,咱先不回府,去云生院接娘,没了我,不知姑娘们长进大不大。”
顾越泽招来向春,让他们先回府,近日不是休沐的日子,顾泊远和顾越皎铁定在衙门忙,他们回屋也是陪老夫人说说话,还不如去云生院找夏姜芙。
向春带着侍卫先告辞,顾越泽吩咐车夫驾车去云生院。
梁冲看他们马车一走,有些站不住了,扶着梁老夫人,“祖母,孙儿没事,好好的呢,云生院有什么好玩的?咱也去云生院瞧瞧吧。”
孙子刚回来,梁老夫人自是什么都顺着他,连连点头,“好,好,这就去云生院。”
以前的云生院只允许夫人进出,男子进出规矩极多,这些天放宽条件了,夏姜芙栽培了三组演戏姑娘后又选了四组说书的,三组写话本子的,以夏姜芙的说法,给的起价格就能去云生院看戏听书,下个月中旬,传奇云生,喜剧云生,斗艳云生会在云生院戏演戏,每两天一场,每月换新戏,说书的一天两场,两天换话本子,大街小巷都听说这个消息了,十一月十一日顾越皎成亲,成亲后云生院正式开园,届时男女老少都能进,许多人为了抢占前边位置,天天在夏姜芙跟前献殷勤呢。
梁冲听得双眼放光,“侯夫人目光如炬,她栽培出来的人演戏,一定精彩。”
老夫人掖掖眼角,慈眉善目道,“可不就是,我过寿,你母亲邀请云生院的姑娘们来府里演了回,看得我又哭又笑的,别提多失态了。”
早先夏姜芙还接帖子去府里演戏,这个月的帖子全退了,说是为了下个月中旬的首场戏作准备,姑娘们紧锣密鼓排练,她想去云生院瞧个究竟都不行,说要对外保密,太后要不是有那层身份在,只怕也没希望。
梁冲皱眉,“那咱今天进得了门吗?”
“怎么进不去,太后和皇后娘娘都过去了,京中许多夫人小姐作陪呢,长宁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