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陈杅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但很快又皱起眉头,乌原州一群怂货能如此,可自己刚刚给北奴要了三千骏马和一座边关堡垒,这份仇,估计北奴舍下脸皮前来送礼自己也不好意思在接下了。
换上一身青衣白裳,陈杅看着与自己身高相差不多的铜镜之中的影子,嘴角轻轻勾起,转头对着一直跟在身后的青柠道:“二姐据云州还有多远,几时能到?”
一直站在陈杅身后的青柠微微一些,答道:“已到了云州,最多再过两个时辰便可到王府。”
陈杅眉头轻皱,摇了摇头道:“太白学院一代新秀,三年前与青州大家葛舒望雀楼十谈名扬天下,有这么一个姐姐,压力着实是大啊。”
青柠噗嗤一笑,轻声道:“郡主在如也是给咱北雍张威风,世子怕甚?”
陈杅点了点头,微笑道:“怕追不上她们,空有一个北雍嫡世子的名头,那不如将这北雍给二姐,说不定这北雍会变的更好,那也算对得起这北雍四州的百姓了。”
青柠一愣,哑然道:“纵使殿下愿意,可这天下哪有女子掌国的道理?”
陈杅哈哈一笑,抬起头轻抚起青柠垂下的青色,不以为意道:“四州二十七郡之中百万百姓,如何,也不的便宜了司马家不是?”
陈杅放下那么带着青香的青丝,将一直摆放在剑台上的旧铁剑系在腰间,对着青柠笑道:“走,随本殿下去接咱家二小姐去。”
青柠点了点头,可内里却心情复杂,二小姐对世子的疼爱北雍皆知道的,可更知道二郡主对世子之严厉,若是二郡主看到世子殿下习剑,不知又当如何教训世子了。
想到这,小小丫鬟眉头紧皱,最后只得叹了口气,希望二郡主能手下留情就好。
腰佩铁剑,衣着清白,再加上背后的大红披风却又别有一番和睦之感,陈杅轻挽起腰间玉坠,抬起头看了眼王府外等候多时的四十骑惊雷骑,与一年前一样,仍是人马皆负银甲,而战马一侧却又悬挂着步卒才用的大弩,威力十足而生如惊雷。
看着那威风气势不弱年前的惊雷骑微微点头,白马、文山、惊雷,扬名多年的北雍三大轻骑总不会相差太多,谅那卫赋亲领的白马义从也不会比自己这惊雷骑高上太多,再者说,六哥童观青的文山骑虽一直摆在中间,可却是一直向着自己的,纵使那白马义从真入传说中的那般威猛,视北奴骁骑如无物,可难道惊雷骑和文山骑又是吃素的不成?
一袭白衣翻身上马,浑身披着轻甲的甲等战马轻晃了晃脑袋,发出扑哧的鼻响,陈杅扭头看了眼已经坐上战马的青柠,微笑道:“三年不见,如今本殿下也算是在武道上颇有修为,定要让咱们家二郡主好好震惊一次!”
说完,陈杅催动坐下的甲等大马,等待多时的惊雷骑随之而动,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振振之声,虽只有四十骑,可却一点不输阵势!
而青柠看着那个挺拔背影则是无奈摇头,灯被二郡主看见那腰间铁剑,震惊是必定的,可一顿暴打是怎么也躲不掉的,更有可能王爷也会被牵连到,惹的二郡主一顿抱怨,而等大郡主回来时估计又是一番重演,只可怜世子殿下此时还兴高采烈地,丝毫不知即将大祸临头
!
青衣侍女苦涩一笑,驱动战马跟上了那个在北雍在玄巽皆是获得过玩跨子弟名头的世子殿下,远处,似有黑云压城。
离云州不过半日路程的三十里驿前,一袭青衣的女子稳坐着黑色骏马,眺望远方。
女子明明看似柔弱,可身上却透着一股子男子英气,再加上腰间佩剑,更无人能把其与大家闺秀联想起来,大多是想着约摸着又是一个江湖侠女,而那女子身后则还有四人同样一身青色衣裳,在旁人看来倒是像出门历练的高门子弟,而那个青衣女子显然就是身份及为尊贵的存在,应该是哪个门派的新秀子弟。
不过北雍四州虽因为哪个曾屠灭春秋的北雍王而在江湖中名声不好,但北雍四州也因从未太多为难江湖之人,所以江湖上的侠客们也多来过北雍,因此,此时有人携剑来也并不算太过让人惊奇,要知道一个月前玄岳山上可是有天仙兵玄普既高手榜第二名的裴瑜亲临!任面前女子再过惊艳,比之那裴瑜又如何?
一身青衣的女子望着远处由一片银色带起的滚滚烟尘,轻皱了眉头,能来迎接自己之人不外乎那么几个,父王深虑家国事,自不可能前来,小弟杅儿只知玩乐,一身阴谋阳谋皆藏在内里,而自己走时也只是堪堪学会骑马而以,亦该不会是。
想了一遍又挑了一遍,陈玑看着那领头的一袭白衣,整个北雍,似乎只有小兵圣卫赋了。
曾有人言卫赋一袭白衣而人间无敌,春秋名将对此虽不屑可却又不敢反驳,那场双城合战已是陆战巅峰,在之后,不知还会不会有这般两朝百万大军决战的壮观景象,更不知还会不会有人能带动麾下数十万大军而步步为营,这等人杰,似乎这世间已不再会出现了,那这个亲手杀掉春秋兵甲南圣的小兵圣当对得起这个人间无敌。
春秋时代的大家名将对卫赋如陈凛那般既羡慕而又害怕,身为人屠次女的陈玑对着看得更加清楚些,对这个被称作小人屠、小兵圣的“义兄”没有一丝羡慕,更没有所谓的害怕,只有作为对手的感觉,或许,自己两个人终究要有一场对决?
想到这,陈玑嘴角轻翘,可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