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魏年立刻问她,“今天是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我就是去美容院找人帮我化了个妆。你不也说,女子要学会打扮么。”
“少糊弄我,无缘无故的,你会去美容院花这个钱。先前我让你去,你不还说,去一趟得一块现大洋,一天就得洗掉,怪不划算的。”魏年笑的笃定,“必有缘故。”
“哎,要不是遇着容先生,我也狠不下这个心。”陈萱倒了两杯水,把今天见到容扬的事同魏年说了,陈萱道,“唉哟,阿年哥,先前我说的那个贵死人的点唇膏,原来就是容先生的生意。天哪,这么一支小小的点唇膏,就要五块现大洋!容先生可真会做生意,咱家织一件毛衣能穿好几年才卖五块钱。”
“容先生人真的很好,我把帽子店经营不善的事同他说了,他说,要想做女人的生意,就得懂女人的美学。这女人的美学,不就是穿衣打扮么。开铺子这么多钱都花了,月历牌也印了,福字对联的钱也花了。我是绝不甘心把钱都赔进去的,阿年哥,你的钱我恐怕今年都还不上了。我还得跟你说一声,我接下来怕得接连花许多钱,我想去学一学,女人打扮是怎么一回事!”陈萱把自己的想法一股恼的同魏年说了,还有些担心的看向魏年,担心魏年不同意。毕竟,在陈萱看来,接下来,她要花的,可是一大笔钱。
没想到,魏年只是一句,“等阿银那里的月历牌画好了,你带她一道学学,她也大了,现在外头女孩子都挺会打扮的。”
“好!”陈萱高兴的说,“阿银比我还聪明,我们俩一起学,能学得更好。”
陈萱把这事同魏银说过后,魏银欢喜至极,总算不用把买的点唇膏掖着藏着只敢晚上用了。
俩人既然要学打扮的这一套事,瞒不过魏家人。陈萱敢干这事,也没打算偷偷摸摸的,她计划好了,跟魏年商量过,俩人一道回了趟老宅,也要跟长辈们说一说。陈萱这一开口,魏老太太一听,险没上了吊。魏金也跟着添油加醋的嚷嚷,“咱家可是正经人家,怎么能去学外头那些个人去!”
好在,魏老太太魏金不是家里做主的。陈萱跟魏老太爷说,“以前,我也觉着,梳妆打扮不大好。那天,我去东安市场,东安市场最赚钱的化妆品铺子,满柜都是国外的化妆品的那个铺子,叫吉庆坊的,太爷知道不?他家这么大一支点唇膏就要五块现大洋,别的寇丹、雪花膏、香水什么的,最便宜的都没有低于两块现大洋的东西。东西这么贵,生意还好的不得了。那个铺子,就是容先生的生意。太爷是见过容先生的,他做的一样是女人生意,他这个人可是极有身份的人。我把我们帽子店的事跟容先生说了,容先生说,帽子店也是属于女人的生意,想把生意做好,就得知道,女人想怎么样的打扮、怎么样的爱美。”
“我们帽子店投了很多钱,有一丁点儿的希望,也不能看着店铺关门。容先生那样的身份,总不至于骗我。我就想,叫上阿银,一道学习学习。”陈萱目光坚定。
“成天容先生容先生的,那姓容的是什么人啊?”魏金插一句嘴。
“是上海来的,特别有学问,家里做生意的,美国大学的硕士,文先生的外侄儿。”陈萱说。
魏金一听容先生这履历,也不嘟囔了,这一听就不是等闲人。魏银跟着补充,“上次我们的帽子店开张,容先生还过来了。正阳楼的东家都出来敬酒了,后来,那天的酒席还给我们打了个五折,送了两坛好酒。”
魏金立刻改口,“唉哟,这可是个有身份的人哪。”
魏年看他爹不像是不高兴的模样,笑道,“现在女孩子打扮一二也不算什么。上海那边儿,听说到工厂里做工的女工,每月都要买个点唇膏、雪花膏的打扮打扮哪。我媳妇时不时要去铺子照管生意,阿银也能接些外头的活来家里做,以后少不了出去见人了?咱家的人,并不是说要学外头女子成天描眉画眼、花枝招展,只是以后出个门什么的,也不能灰头土脸,这些事,该懂还是要懂的,不然就跟不上潮流了。”
“对,先前国民政府的孙总理不还说过吗?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咱们可不能叫人给落下。”
魏老太太是听不懂什么世界潮流的话的,她先把丑话说前头,“反正,不管你们怎么打扮,甭找我要一个钱,公中没有钱给你们的。你们愿意花,就花自己的私房去!”
这个提议,陈萱魏银都没意见。
魏老太爷也就没反对,倒是魏老太太私下同魏银说,“只管叫你二嫂出钱,你一个钱不要出,你的钱都攒着。”
魏银真不是这样的人,要不,非得给魏老太太培养成第二个魏金。
家里松了口,陈萱魏银直接花两块钱学费,请那个上次过来给孙燕化妆的女师傅,姓杨的,教俩人化妆。当然,俩人为此很是破财,学费只要两块大洋不贵,但是,化妆品的购置,哪怕是为了学习,陈萱都是肉疼不已。魏银倒是没啥,魏银一向爱美,魏银觉着,这钱花的值,一下子把她以前想买而不敢买的东西,都买了。
其实,她们这还是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