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
龙宁城眼神一定,瞬间将长枪舞了起来。
虽然宁城使的枪,枪身相对于他的个字来说很长,但是却进退有度,游刃有余。长度丝毫没有影响枪的力道和速度。
再看严朝歌,粉衫绿带,轻步似舞。一把折扇在她手里变得活了。仿佛折扇不再是一个死物,像有生命一样配合着严朝歌的舞步。
二人在平剑殿上面打的难解难分,众人也在下面直盯着台上面的动态。最为紧张的就是刚才和严朝歌站在一起的中年男人以及那脸上满是皱纹的老者--‘龙胆长胜枪’的教头龙松鹤。
其他人似乎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因为沉闷的舞剑环节本就是名门望族显示自己实力力压群雄的一种方式,本就没有一些小帮小派什么事。这回谁想到舞剑直接变成比剑,而且一上来就是两个武林中刺儿头的后代,平时这两个帮派没人敢惹,这次居然互相打起来了。看着两队人脸一阵红,一阵白,都觉得罕见而好笑。但谁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静静看着台上事态的发展。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为我姓,何惜汝命?
演武场上正打的难解难分。
龙宁城的长枪虽舞的起劲,却很难伤到严朝歌;这边朝歌虽然轻功了得,却那是难以碰到龙宁城。看起来是一个平分秋色的结果。
就在两人精力要用尽,准备以平局结束的时候,龙宁城手中的长枪突然扑棱棱,扑棱棱,扑棱棱,抖了三次。
枪还是那杆枪,人还是那个人,但枪和人已经不是刚才的枪,刚才的人。
龙宁城感觉手中的长枪突然‘活’了,似是有生命一般。手中也感觉不出枪的分量,仿佛手中捂住的是一根芦苇,心向左,芦苇便向左;心向右,芦苇便向右。
心不动,枪却动了。一股力量将枪头的红布挑开,露出了这件绝世神枪的本来面目。
枪尖竟是银色的,银色中闪着红色的火焰光芒。可这银色和红色却也与黑黝黝的枪身融合地极好,看不出过渡的痕迹,仿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龙宁城此时手心一热,松手一看,枪身上绣着的一团火焰在燃烧。
这就是那‘道’吗?
一股冲天的气势直从龙宁城头顶灌入体内,顿时精神一震,身上的疲惫一去不复返。双手紧握了握长枪,此时枪身已不再发烫,而且摸上去凉丝丝的,甚是舒服。
“你现在已不是我的对手,你输了。”
此时严朝歌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龙宁城的对手了,因为他就在刚才似乎整个人的气质发生的变化。感觉到他的枪法更加精进了。刚才打成平手的她决不再是龙宁城的对手。
想到当初自己也懵懵懂懂经历过这个阶段,追风踏雪,横渡阴山,青衫折扇,飘渺千里。顿时一股与生俱来的豪气道:
“那就要看你的枪厉害,还是我这扇高明。”说完折扇轻摆,身后一阵清风吹着朝歌直奔龙宁城而去。
龙宁城看朝歌携着一股清风以及折扇直奔自己而来,持枪立命,枪尖对着严朝歌的眉心直奔而去。
这种不要命硬碰硬的打法,遇到同样硬朗的打法胜算是五五开,但是遇到以轻功为主的对手,胜算却是九成以上。眼看两人就要碰见了,龙宁城的枪尖甚至碰到了严朝歌的折扇,一阵清风把龙宁城吹醒了,严朝歌的身体也开始随着清风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这个严朝歌是虚影!感到不对后龙宁城马上顺势枪尖转弯,身体闪到一侧,腰部用力将枪身弯成一张弓形。眼见严朝歌果然从自己背后偷袭过来,用力的一只手稍微一松,枪身由弯变直力道尽卸,随着龙宁城一转身,枪尖也‘嘤’地一声直接奔着严朝歌的身子扑去。
这不过是电光火石般发生的事恐怕就要有性命危险,她父亲严青峰站在下面甚至慌张到来不及飞上演武场。
突然
从大殿里面猛地突然飞出一道白光‘啪’地一下正打在枪尖上。
龙子时这枪是由从天而降的不知名材料冶炼而成,枪体黝黑,钢性,韧性都是一流。这突然之间由弯绷直没有人能说出有多大力道,也没有谁敢说能在这瞬间毫发无损地接下这一招。
可这一道白光却把已经将近绷直的长枪枪身直接打弯了回去。力道直接卸在龙宁城身上,后者连人带枪直接飞下了演武场。
没等剑庄的家丁去接,龙松鹤不知什么时候一阵风似的到了龙宁城跟前,一跃而起,双手接住从台上飞下的龙宁城,稳稳地把他放在地面上。
龙宁城挣开老者站稳,颤抖的手中却紧紧地握着那仍在颤抖着的枪。虎口已被震出了血,仍然咬着牙不肯松开,不肯松开他从未松开的长枪。
龙松鹤看着站在地上周身颤抖的龙宁城,鲜血顺着长枪直滴到旁边的荷花池里。双目似电,死死地盯着演武场,倒是要看看何方神圣打伤我云霄洞的人。
刚才电光火石的一幕也被所有人瞧见,原以为那严朝歌定是要性命不保,谁知道一个峰回路转,占据上风的人直接被打下擂台,马上要性命不保的人目光呆滞地站在演武场中,折扇扔到一边,身体摇摇晃晃,竟似要掉落下来。
严青峰已经飞身上台,把女儿直接抱下了演武场。
显然,女儿比那本虚无缥缈的剑谱更加重要。
且不说先前打的你死我活的严朝歌与龙宁城,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