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岑风的墓碑之前,
凌天安老泪纵横,抚摸这岑风墓碑自言自语的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去做那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是我害了你,风儿啊,我对不住你,这一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待凌天安步履蹒跚慢慢离开之后,凌婉儿从一旁的树丛之中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培黄土,黯然神伤。突然,从坟堆之上缓缓飘出一缕青烟,再慢慢幻化成一只鸟,凌婉儿看得大惊,那鸟慢慢从虚影变成实体,居然和当初给岑风陪葬的鹦鹉极为相似!紧接着,墓穴砰地一声,炸开一个洞,一个衣服破烂,头发杂乱无章的男子从墓穴里爬了出来。
凌婉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吓得大叫起来,捂着自己的眼睛吼道:“诈尸啊!”
而那先出来的鹦鹉一下子飞到凌婉儿的肩膀上,说道:“岑风,生辰快乐,岑风,生辰快乐。”
凌婉儿一听,鼓起勇气放开捂着眼睛的双手,一动不动看着眼前这个从坟墓中爬出来的青年,只见他脸庞依稀有一点岑风的样子,只是个头高了许多,又因为衣服破破烂烂,脸上又脏看不确切,便对他说道:“你是谁?你不会真是岑风那小子吧?”
那青年弄了弄身上的污泥,拨开挡在脸上的头发,对着凌婉儿张着口,但是却只能发出咿咿啊啊的声音,凌婉儿胆子渐渐大了起来,继续说道:“你真是岑风?”
那青年点点头,凌婉儿大喜,上前就去拉着一身恶臭的岑风说道:“你又活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说完还用手捏自己的脸。
岑风依旧发不出声音,只能点头摇头和凌婉儿交流。凌婉儿兴奋的说道:“走走走,快跟我回去,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岑风摇摇头,指指自己的一身,凌婉儿会意,道:“那我悄悄带你回去,先到我那里打扮一番。”
岑风点点头,跟着凌婉儿来到她屋子里,岑风在以前都还不曾来过这凌婉儿闺房,这一进去只觉一股清香扑鼻,整个房间整整齐齐,岑风扫视之下居然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东西放在凌婉儿的书桌之上——搅死棍。
凌婉儿给岑风拿来衣服和水,看到他正盯着搅死棍看,凌婉儿一阵尴尬,便呵呵笑道:“别以为是我霸占了你的得意之作啊,我只不过是拿来看看而已,你随时可以拿回去的。”
岑风站在铜镜之前,凌婉儿替自己收拾着,岑风不自觉地转身看着身边的凌婉儿,只见现在的凌婉儿: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少女初长成,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看得岑风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听到岑风这一声咕噜,凌婉儿呵呵笑道:“你小子饿了?想想也是,你都一年没吃过东西了,你死的时候骨瘦如柴,现在比那时可好多了。”
凌婉儿一出口便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有什么不对,随即一叫:“啊,你小子现在都可以不用进食了?不是说不到金丹,不丢五谷吗?”
岑风咳咳两声,用力的张嘴,一股沙哑断断续续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我—也—不知——为什么——可以不用——进食。
听到岑风的声音,凌婉儿虽然听得有些别扭,但是她十分开心,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睛里打转,这岑风“死”的一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凌婉儿都是抱着那把搅死棍愣愣出神,平时爱说爱笑的她也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偶尔去趟集市也仅仅是送凌才华他们做的武器过去。
看到凌婉儿的表情,岑风回过头去,他也快忍不住要哭出来了,这一年暗无天日却有意识,每一次他们在墓碑前说的话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是无法回应,连手脚不能动弹,只能默默的承受那孤寂的黑暗,看着亲朋好友无尽的悲伤。岑风继续吃力的说道:“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知道。”
凌婉儿拭干眼角的泪水点点头,说道:“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好好在这里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去给你弄。”
岑风在凌婉儿这一待就是半个月,现在的岑风终于能正常说话了,只是声音变得成熟了,加上死去的一年,岑风已经十四岁,但看上去却跟一个二十岁一样的成年男子差不多了,凌婉儿足足矮了一个头,在这朝夕相处的半个月,岑风感受到凌婉儿的关心,总是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到底是哪儿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这天,岑风终于准备去见故人了。
此时岑风的炼器房,凌才华兄弟和楚奎默不作声的在忙活着炼器,看着一把把出炉的武器,楚奎黯然说道:“如果岑风那小子还在,看到我们做的这么多好武器出来,他肯定会很高兴。”
凌才华道:“别再说他了,他太让我失望了,给了我莫大的希望,却又撒手人寰。”
凌才气应道:“三弟,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也别再难过了。”
凌婉儿在炼器房外听到三人的对话,哈哈笑道:“你们居然在背后说人坏话!”
楚奎在里面听到是凌婉儿说话,便隔着门吼道:“我是不是听错了?我们的凌大小居然会笑了?”
凌婉儿在岑风面前显得有些窘迫,答道:“我一直都是爱说爱笑的啊!”
凌才气在里面答道:“我这一年可没见过你笑!”
凌才华也在屋子里面说道:“你爱笑那都是岑风出事之前的事了!也不知道是谁哭了一个月后就沉默寡言,不理睬人,还随时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