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那里,我和云赟就被摁在地上,连同那个老头一起,每个人挨了三棍子,打的我屁股散了架一样,趴在地上好一会儿缓不过来劲。现在才明白为何明朝廷杖的时候会当场打死人,这可不是板子,板子也就听起来响,这可是结实的圆棍,一只手堪堪握住的圆棍,打起来声音沉闷,所谓的立毙杖下,真不是虚言。
“规矩我懂,这就是杀威棒吧!”我有气无力的说。古代审案,管你有错没错,先是一顿棍子伺候,别看你多大背景,一顿棍子下来立刻老老实实,威风顿丧,保管你以后再也不想进来—这叫杀威棒。
黑衣冷笑道,“这可不是什么规矩。方才你们私自斗殴,按律每人杖责十棍。看你们还要过堂,这七棍姑且寄下。公堂之上不可妄言,不然可就不是挨棍子,而是掌嘴了!”
我听后顿时不敢再说什么,这种按律什么的,还七棍权且记下都是幌子。我不禁想起林冲,当年林冲被柴大官人照顾,送了五十两银子。衙役们就说,这人路上病了,希望权且寄下。官员(收了钱的)就说,也好,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要是有钱还就通融通融过去了,要是你没钱,那七棍就得一棍不差。我摸摸口袋,发现分文没有,这七棍看来是跑不了了。
更可怕的是掌嘴了,公堂之上,可是要拿着令牌,抽你嘴巴。我脸面薄,要是掌嘴二十这么打下来,死的心估计都有了。真是打不得,又骂不得。公堂之上,稍有伶牙俐齿一点,说打你就打你,绝不打折扣,难怪古代人都怕官呢!
还是现代好啊,这话真不错!
程琳和云韵顿时噤若寒蝉,跪在那里不敢乱动,生怕被按上个罪名一通乱打。我趴在地上,不禁望了望云赟,心中幽怨,早知道就不踹那一脚了,代价真他妈大。
云赟也是额外的恼怒,不知道眼前的老头何怨何仇,一上来就拼命,结果两败俱伤。好在老头刚挨了板子,跪立尤且不稳,只能对我们怒目相向。
过了好一会儿,眼前的黑衣、白衣顿时肃然,自然是正主要来了!
先是一人踱着四方步,然后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有一幅大红胡子的人,再然后就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人怡怡然的跟在后面,两人相互谦虚一番,然后分宾主落座。
主座的坐在椅上,对我们面孔一板,随即喝问道,“冤仇何来,速一一报来。”
老头往那里深深地一拜,说,“小臣本在川蜀修仙……”
“咄!”旁边的黑衣手中木棍往地上一顿,喝骂道。“兀那蛇精,私窥仙道,尚敢在阎君面前称臣?”
老头立刻禁若寒蝉,嗫嚅道,“阎君赎罪!百年前太上仙君见我修持有道,不好杀生,许我两百年后一个仙录,是以称臣。”
黑衣正要再行呵斥,阎君挥挥手,“且容他说下去。”
老头接着说,“原本再有百年,我就可登仙爵,可是身旁这些人等,无端妄引天劫,使我身躯受损,含怨难伸,为陆先生所获,投至此处。这几人实范不赦之罪,望阎君明鉴。”
我听着,妄引天劫,难道就是采药人在洞府里自寻死路的哪一个天劫?没想到还殃及了池鱼,真是意想不到啊!
阎君点了点头,说道,“事已至此。许汝投胎为人,转生富贵之家,若汝真有仙缘,也可修行,两百年得修仙身,如何?”
老头在那里咬牙切齿的说,“原本修行有成,可惜毁于一旦,心有不甘,还望阎君惩戒此人,以儆效尤。”
“大胆。”黑衣一顿木棍,“阎君见你可怜,给你转世之机,尚不自知感恩,反倒巧言令色,是在指责大人处事不公吗?”
老头连忙说,“不敢,不敢!”
阎君沉吟了一下,转过头来,对我们说道,“你们可有话要说?”
我略一踌躇,想起了曾经采药人曾对他说的一句话,不仅拱了拱手,说道,“尊君别来无恙否?”
此语一说,顿感阎君和坐在客位旁听的南斗皆感动容,而云赟他们也都目露惊慌的看着我,不知道我缘何来此一句。
阎君叹口气,对南斗说,“星君,你此番前来做客,这与你也脱不了干系,你看如何是好?”
南斗站了起来,略一踌躇对老头说,“老夫缺一坐骑,虽无仙录,亦可托庇于天庭,若有余年,保一个出身,你可愿意。”
老头之前已经神色大变,此时一听,立刻叩头道,“谢仙君恩德,愿为仙君左右,供仙君驱驰。”
南斗见他答应,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尺寸长的玉麒麟,然后老头进入玉麒麟内,从南斗手上跳下,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紧接着就变成了一头堪比牛身大小的玉麒麟。
南斗摇了摇头,对阎君拱了拱手,转身对我说,“且宜好自为之。”
“你说的南斗不是一个年轻人吗?怎么是个老头子。”云韵在后面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袖,然后被路过的南斗听见,手中的玉如意在云韵的头上敲了一下,以示惩戒。
云韵痛叫了一声,捂着头眼泪都出来了,想必很疼。
阎君目送南斗离开之后,对着我们一下子变得声色俱厉,“堂下之人可知罪?”
我们面面相觑,报案的苦主都走了,现在还知什么罪?
“陆判,这些人冥顽不灵,你且带下去审问,务必秉公处理。”
那红胡须的人微一低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