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萧一愣,但还是把夏婉柔的双手拉开,严肃道:“如果你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们不仅一刀两断形同陌路,这辈子也不会饶恕你!”
夏婉柔从未感受过陆凌萧的这般绝情冷漠,看着他伟岸的背影,以及果断决然的话语,突然觉得他离自己好遥远。
之前对他一直是恶语相向,一则是自小生存环境使然,养成了不苟言笑的性格,但那不过是保护自己脆弱心灵的一种方式,二则是厌恶李继徽等人,以为天下男子都是薄情寡义厚颜无耻。
“我虽有这个想法,但还没叫手下去行动,我答应你,不去伤害张乐天,这下行了吧?”
见夏婉柔甚是诚恳,陆凌萧顿感轻松,转过身子,却瞧见她满脸的委屈,暗忖道:“献上秘籍,取张伯伯的性命,她要办成这两件事,无非是想让她义父答应她,不嫁给她的义兄。她一个孱弱女子,自己的命运难以把握,所行之事,虽有私心,却也是无奈之举。”
于是对夏婉柔的怨愤也渐渐消散,转而慰问道:“这两件事,你一件也没办成,岂不是非嫁李继徽不可了?”
夏婉柔黯然道:“嫁给自己不爱之人,有何心思存活于世?既已无心恋世,那便一死百了。”
陆凌萧握住夏婉柔手臂,言辞激烈道:“不,你不能说傻话,你怎会对世间没有留恋呢?你还有你义父,还有我,还有……你兄长……”
夏婉柔苦笑一下,道:“我义父虽对我有养育之恩,但从来都是把我当成利用的工具,我兄长生死莫测,而你……”
夏婉柔抬眼深情的看了看陆凌萧,又侧过半身,道:“你和我不是一路人,我们也不会有结果。”
陆凌萧知道夏婉柔暗指,心道:“我既已有了玉儿,就不可对其他女子动情。但夏婉柔出身实在是可怜,现在又被逼婚,我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浩然道:“那你还是别回凤翔了,从此不见你义父和义兄,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夏婉柔冷然道:“天下虽大,却没我容身之所,再说他们岂会放过我?”
“那就留在我身边,我来护你周全,看谁动得了你!”陆凌萧眼中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夏婉柔心头一震,既是感动又是欢喜,自小到大,还未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嘴角不由得浮出一丝笑意。
又过得片刻,两人各自回房休息,此时已是四更天,街上巡逻的更夫正敲着响锣。
次日辰时,陆凌萧轻敲夏婉柔的房门,却不见动静,连忙招来店小二询问,这才得知夏婉柔一大清早就离开了客栈,并留信一封,上面写道:“辗转流离伴君侧,一场相逢一场情。河中美梦前尘影,风情月意至天明。”
“婉柔……”
陆凌萧双手拿着信,喃喃自语,看了一遍又一遍,忽而问道:“房里的姑娘走了有多久?”
店小二连忙答道:“不到半个时辰。”
陆凌萧吁了一口气,暗道:“昨晚来到客栈,她就没有备上马,就算她买了快马,只要我立即动身,或许还能追上。”
于是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让他迅速备上一匹骏马。骑上骏马后,陆凌萧就立刻朝城外赶去,但出了城后,却不知道应该走哪条道路才能追上夏婉柔。
陆凌萧寻思道:“她昨夜说过,天下之大,没有她的容身之所,那她定是去她义父那了。”于是拨转马头,选择了一条离凤翔最近的路。
骏马又狂奔了半个多时辰,果然在大道前方瞧见了夏婉柔,只不过她被一群骑着马的大汉围住。
夏婉柔不停的拨转马头,似是要找到一条出口,却被二三十个大汉挡在前面,难以突围。
其中一名大汉道:“小姐,公子派我们接你回去,你就跟我们走吧,否则我们交不了差,公子发起脾气来,你是知道的。”
只听得夏婉柔振振有词的道:“本小姐自然是要回凤翔的,只不过不会和义兄一起回去。你们把话带到,他如何会为难你们?”
那些大汉先是面面相觑,接着厉声道:“那我们只好得罪了!”于是一起上前捉拿夏婉柔。
“你们这些强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道铿锵有力的声响从身后传来,那些大汉连忙后头张望,却见一名白衣青年男子独自一人,坐在黑色骏马上,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那些人自是不知晓此人就是陆凌萧,而陆凌萧为了避免给夏婉柔带来麻烦,装作不认识她,让别人误以为是一名路过的侠士。
夏婉柔欣喜不已,暗道:“他竟然追到这里来了!”但一想起自己给他写的情诗,不由得羞红了脸,只盼店小二没有将信交给他,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一名大汉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小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陆凌萧轻蔑地笑道:“本大侠最爱打抱不平了,又偏偏也喜欢多管闲事,你们快放了这位姑娘,否则本大侠就不客气了。”陆凌萧素来谦虚,这时却口口声声自称大侠,无非是想让那些大汉深信,他的确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狂妄之徒。
眼看陆凌萧不肯罢休,那些大汉道:“先杀了这小子,再把小姐带回去。”
只是还没等对方动手,陆凌萧就从马背上跃起,斜飞了过去,来到对方跟前。他身形极快,剑还未出鞘,就打倒了三四名大汉。
那些大汉也各有各的本事,但在陆凌萧看来,不过是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