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郡王思索了片刻道:“你当赌场是本王开的,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赫山求道:“请王爷无论如何帮下官这一次,下官不是你的人吗?”
“好吧!”直郡王还是答应了,道:“这可是个大忙,如果景泰答应了,以后还不知道他要本王帮他什么忙呢。”
赫山赶紧道:“这个下官知道,反正下官的身家性命都交给王爷了。”
直郡王点点头表示认可,然后转变话题问道:“索额图可能要被皇上处死了,你们镶黄旗的军官们有什么反映?他们不会因为你和索额图沾点远亲关系对你有所误会吧!”
赫山一想到自己与索额图的远亲关系心中就冒火,自己与当今皇后是同族,而索额图与皇后则只是表亲,索额图在几十年来一直受到皇上重用,步步高升,位高权重,但对自己这位皇后的同族却是不闻不问,即便偶然相见,也是鼻子朝天打个哼哼。至于提拔重用则更是不用说了。便道:“索额图依仗太子舅的身份横行朝廷,这么多年来一直提拔自己的下属和亲友,我们镶黄旗可是被他冷落的够呛,大多数将官都希望他不得好死,都盼望皇上早日下御旨将他处决。”
直郡王当然知道赫山与索额图的关系,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个家伙不知检点,在朝廷经营私党,皇上现在将他拿下正是时候,你过去没有受他恩惠其实反而是好事,否则你现在要在狱中陪他了。哈哈!天下事难说啊!正红旗的那帮家伙和索额图走得很近,他们同太子好像有种说不出的关系,那边的消息你知道点什么?”
赫山道:“正红旗的福都统也喜好这玩意,过去在赌场经常遇见,但自从索额图被关进天牢就没再见到他,可能是心绪不宁吧。”
直郡王又问道:“你们旗的军官们对太子有没有什么不满?”
赫山听了心中迟疑起来,他虽然是一介武夫,但在官场打拼多年自然知道直郡王在窥视太子之位,有继承帝位之念,这正是他感到与直郡王相处的可怕之处,因为一旦卷入帝位之争,输了就要诛灭九族,后果非常可怕。直郡王有过多次关于太子的问话,每逢此时便使他感到心惊胆战。但自己在直郡王手里获得好处甚多,如果不说点什么,直郡王就可能立刻停止对自己的援助,所以,他在太子的问题上心情矛盾之极。现直郡王又问起太子,考虑了片刻后,便道:“军官们大多认为是索额图欺骗和利用了太子,所以……”
“简直愚蠢透顶!”直郡王知道赫山心中的顾虑,假装糊涂用模棱之言进行搪塞。如果不给予严厉的教斥,这个棋子将永远圆滑下去,今后在关键的时候可能不能为己所用,便打断赫山的话斥道:“现在的情况明摆着是太子在利用索额图拉拢亲信准备与陛下对抗,你身为镶黄旗副都统怎么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本王真为你的脑袋难过!唉!里面到底是长了肥肉还是长满了草?真是个人头猪脑。…你,赫都统,本王知道你是个老实人,只知道对皇上需要忠心,但却不知道怎样才是对皇上的忠心。本王自小就得到皇上的喜爱,征讨葛尔丹时本王才十九岁就被封为征讨付将军,所以本王对陛下的忠心完全是出之于肺腑,这种忠心的功夫别人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所谓心不明,思则暗,看来你对皇上的忠心也是糊涂得很,对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赫山毕竟有在官场厮混多年的经验,知道直郡王对自己的回话不满,但他马屁功夫还是很了得的,立即道:“王爷对陛下的忠心和陛下对王爷的喜爱天下人都是知道的,否则怎么年纪轻轻就封了郡王?当时我们就在想:大王子雄才大略,才二十出头就封郡王,可谓前无古人啊!如果王爷是….嫡长子,那我们大清的江山可就稳如磐石了。下官刚才已经说过,下官的身家性命都是王爷的了,所以请王爷放心,王爷叫下官怎样忠心下官就怎样忠心,王爷叫下官向谁忠心下官就向谁忠心。”
直郡王听了笑了笑,道:“本王觉得太子现在对皇上的忠心日益淡薄,而行为却日渐乖张,本王因为担心他做出对大清王朝不利的事,所以才有如此的担心和考虑。本王知道你对本王忠心,但你更要学习本王对皇上的忠心,本王虽是王子,但我们在对皇上的忠心方面都是一样的,这个….你一下子可能学不来,可以慢慢学吗,这才是你立人之本。好吧,本王现在知道了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因为赌债而忧心忡忡,本王就陪你到国泰去一趟吧。”
赫山连忙下座磕谢,直郡王道:“你先走一步,免得被人看见背后议论。本王还要换身便服。”
“是是!王爷考虑得周全,下官先行一步了。”赫山道,立即叩拜而去。直郡王换了身平民锦衣,喝了盅茶,然后带了贴身随从冉冉地出了王府。管家上前问直郡王是否备轿,直郡王说不要。虽然京城的王、公、贝勒及朝廷大员都知道直郡王与国泰赌场关系非浅,直郡王心中也有数,但却故作不知,仍然作出遮人耳目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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