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汉闷了半天才道:“第一题没什么,第二题我写的是黄帝伐蚩尤的远古传说不可信,应当是为了掠夺人口抢夺财产兼并土地。因为黄帝是北方游牧民族,蚩尤则在南方种植水稻,游牧民族一贯以丛林法则行事,掠夺性自然比男耕女织的民族强,而且古代人民的血酬观念比现在更强烈,因此抢掠性更强。第三题我写孔子游列国谋己位而非谋其盛,如谋其盛,当使国王缴文天下举圣人行圣人之治,废奴制为庶民,这样国制将与春秋诸国皆不同,人人视己为国主,国必富之,如逢战争,全国皆士兵。”
昭雪叹道:“你答的都是对的,但考官是否能接受你的观点却是未知之数。大姐问你,如果你在会考之前看过这个纸卷你会怎么答?”
陈可汉考虑良久,回道:“小弟还是会这样答的。”
昭雪道:“你这样想就好了,是否考上进士并不完全代表水平,高深的见解入不了低俗考官的眼,古师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反正你参加会考并不是为了做官。”
田文镜从床上站了起来,过来道:“算了,反正事已至此只有听天由命了。”
门“呀”地一声打开,甲乙走了进来,对陈可汉道:“你写的非常好,我不相信考官没有一个长眼的。”接着对田文静道:“你不要灰心,结果还是未知之数。我想,如果众多的举子同样的考答并非是好事,不妨喝酒预庆成功。”
当晚,昭雪拿出银两吩咐店家将京城最好的菜肴和酒买来,自己又下厨房做了几味小菜,大家热热闹闹地疼饮了一番,不再谈考题的事。
陈可汉对幼年的记忆已经非常淡薄,只恍惚地记得一些围墙和身穿统一服装的男女,师父已经告诉他是京城贵胄的子弟,所以他自第二天起便时与田文静时与甲乙或丙丁或昭雪在京城四处溜达,希望能够找到幼年的记忆,但最终大失所望。他们又到聚全德吃了烤鸭,觉得味道不错,但陈可汉觉得比起昭雪做的烧鹅似乎还差了点。
这天,发榜了,昭雪带着他们一起去看榜文,榜文前聚集了许多人,哭声、笑声和喧哗声嚷成一片。甲乙对四人说:“你们站在这里,我挤进去看。”便分开人群挤了进去。不一会便传出叫声:“可汉中了!”陈可汉听了大喜,昭雪和丙丁也喜不自胜,田文静则紧张万分,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丙丁对他道:“不要紧张,甲乙马上要喊你的名字了。”但是等了半天只见甲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丙丁道:“你再进去仔细看看,怀疑一下自己的眼睛。”甲乙摇了摇头道:“田兄没有上榜,我已经前后看了三遍了。”田文静像呆了一样,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陈可汉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昭雪大姐不是说了,考上考不上并不代表水平,接下来的殿试我不去了,也就是说这个进士我不要了。如果你一心想做官现在的身份也可以,如果一定要搞个进士出身,下次再考便是。”
甲乙道:“殿试是皇上做主考,如果发现竟然有新科进士放弃殿试不知道会不会大吃一惊?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丙丁笑道:“皇上会想,难道是青龙下凡?专程来看看朕治理的皇土和主考的水平?这个人一定要找到,要大加封赏。”
“不要再说了。”昭雪道,她向丙丁注视了一眼,接着道:“我们现在是喜忧参半,相信文静能够很快振作起来,重新投入。”
田文静知道事已至此,再伤心苦恼也无济于事,仅是丢人现眼耳,便道:“我已经想通了,回去请父亲安排便是。”
晚上,陈可汉写了封书函,第二天昭雪给了店东五十两银子把书函交给他并交代了事宜,店东客气了一番将银子和书函收下并做了保证,昭雪等人便离开了京城。
几天后新科进士殿试了,太阳旭升时,新科进士便井井有序地进入太和殿,各人在贴着自己名字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主考官明珠和几位付考官坐在殿的右侧旁,旁边就是皇上的龙椅。眼看皇上入殿的时刻将到,守在大殿门口一位首领太监见大厅中还有一个空位,便对站在旁边的内侍卫大臣索额图道:“索大人,大殿里还有一张空位,一个新科进士大概迟到了。”索额图听了转身审视了一番,诧异道:“怎么有这种事?”接着有点幸灾乐祸地道:“大胆的家伙不知死活,嗨嗨!天下竟有殿试迟到的事。皇上马上要到了,看看是他等皇上还是皇上等他。”首领太监道:“可能睡过头了,是不是派人招呼一声。”索额图道:“不必招呼了,这种时刻迟到的人还能做大清的官?”
明珠的双眼一直在新科进士们的脸上扫来扫去,见大厅中一张空位始终没人坐上,便对旁边的大内侍卫道:“你去看看那张空位写的什么名字。”侍卫过去看了后回来对明珠附耳道:“名字写的是湖北瑾县陈可汉。”明珠听了马上转脸向坐在付考官末座的张廷玉看去,眼神中带着质疑。
张廷玉几年来由于深得皇上器重官职升的很快,由一个翰林院六品编修升为四品给事中,这次皇上又亲点为付考官。他们在阅卷时,明珠与其他几位付考都将陈可汉的卷子视为异端,张廷玉却认为此卷可考。他提出的理由是:黄帝征蚩尤与大清灭明同出一撤,都是马上得天下,将游牧民族视为野蛮只是相对而言。孔子周游列国至今没有强国之策可考,至于把道理分为上理与下理虽然有失妥当但对教化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