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寒笑道:“假如你做皇帝,你会怎样安排这些丐帮弟子?”
狂龙太岁心头一怔,讶然道:“我做皇帝?”顿时心想:秋水寒难道猜到了古啸风的计划?已经判断出我是四皇子?又想:这不可能,他还没有这种判断力,这只是他随便说说而已,或者是从失踪的皇子的角度进行猜测,接着又想:他是应当知道的,秋平既然把找我的责任交给了他,自然要告诉他一切。
“是啊!”秋水寒道,两眼紧盯着狂龙太岁脸上神色的变化。
狂龙太岁考虑了片刻道:“这是一个大问题,如果秋兄愿意听,在下可以发一通谬论。”秋水寒道:“在下现在不是明摆着打算洗耳恭听吗。”李卫立刻靠上来问道:“我也听听可以吗?”
狂龙太岁道:“当然可以,在下的谬论还要以你为例。”接着道:“在下认为,管理天下无非“管、教”二字。如果对天下施以统治,自然是以管为先。但假如我们另辟思维,对天下施以的不是统治而是治理,这样就应以教为先。教而不行则管、教并举。”
秋水寒问道:“现在清人不是以孝治天下吗?难道这不是教?”
狂龙太岁道:“清人的统治是非常明确清楚的,实行以孝治天下实质上还是管。孔子搞出了许多中国人的所谓传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已经根深蒂固。以孝治天下就是让天下百姓不要无后,自然就不要造反。所以管住不孝就管住了造反。以教为先是教育和指导百姓如何发展生产开辟财源以达到安居乐业。比方前面的山丘,可以种植果树或者开垦成梯田,或者开塘养鱼种植桑树养蚕织布等等等等许多利用方法,总之要指导百姓想方设法利用一切身边的资源,开辟生路。与此同时还要教之以上德之品德,使人人知耻而弃恶。如百姓饥寒交迫,则上德者凤毛麟角。如百姓能够温饱,上德者必可如过河之鲫。”狂龙太岁接着又道:“所以,如果在下做皇帝,就让这些乞丐开荒种植粮食,或养鱼、养猪、养牛羊从事养殖,或打铁制碗等等等等自食其力,这样,整个社会也会太平和富裕许多。”
李卫道:“开荒肯定不行,要交税的,穷人哪交得起。”
狂龙太岁道:“免它五年税不就可以了。”沉思了片刻接着道:“在下在江西曾经在一个当地颇有名气的财主家里借宿,没想到这位财主家里十几号人只煮了大半锅干饭,桌子上只摆了碗炒鸡蛋和一盆咸菜,在下觉得很奇怪。这位财主说:对不起了客人,如果在三年前阁下到我家来,鸡鸭鱼肉是少不了的,这三年来我可是穷得很啊,如果不是招待贵客,这干饭和鸡蛋都是没有的。我问他为什么,财主说:三年前我开了二十顷山坡荒地,交了三年税不说,还要赔雇农的口粮,明年估计可以少有收获了,但还得靠老天帮忙呢。”说到这里,狂龙太岁提高了声音,愤愤地道:“朝廷制定律法竟然如此不切实际,实在岂有此理。”
秋水寒听了默默无语,心想:这个家伙如果真的做了皇帝对百姓可是大有好处,可惜,他只是个皇子。据说现在的太子满脑子全是爱新觉罗家族的统治,还与贪官合作榨取朝廷和百姓的钱财,哪里为百姓着想了,真是天不佑民啊!
李卫笑道:“如果朝廷肯免五年税,大家肯定争着开荒,真是这样,粮食富足,天下太平,皇帝老子也舒服得很。”
狂龙太岁道:“古代有位道学者说,最好的皇帝是天下百姓不知道上面有个皇帝,其次的皇帝是皇帝与百姓大家一团和气,再次的皇帝是皇帝与百姓相互猜忌,最坏的皇帝是用刀统治百姓。所以对皇帝而言,则无时无刻无不希望天下太平,这样便可以舒服地坐在龙椅上纳福,轻松地进行搜刮。这是指第二等皇帝。哈哈!我们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李敏道:“狂龙大侠这番话在下以前曾经听过。这应当是天下至理,可惜明白的人太少,成不了气候。”
秋水寒惊道:“你听狂龙太岁说过?什么时候?”
李敏笑道:“我以前不是听狂龙大侠说的,是听一位叫甲乙的人这样说的。”
狂龙太岁立刻向李敏眨了下眼睛,李敏心中明白便不再说了,心想:从陈可汉到狂龙太岁其中大有隐情,他现在明摆着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这段事情,但昭雪和甲乙、丙丁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
当天晚上子夜时分,狂龙太岁和秋水寒等四人悄悄地潜到了离道口镇约二十里的东营村。这是一个约有百十余户人家的大村庄,有一个宽阔的打麦场,此时田野静悄悄地,沉寂的村庄没有丝毫灯火,也没有人声。狂龙太岁对秋水寒三人道:“是这里了。”秋水寒道:“应当是了。”狂龙太岁便离开三人走到村边跃上一户农户的砖瓦房顶“哈哈哈哈!”地仰天狂笑起来,声震四野,撼人心腑。
农舍毫无动静,宁静的大地上,只有被微风吹拂的树叶发出的哗哗声响。
狂龙太岁对着夜空大声说道:“你们风云会的好汉,如果再不出来,太爷要放火了,你们不希望变成烤猪吧!”
潜伏在不远处的司马如悄悄地问秋水寒和李敏道:“狂龙太岁这个人不简单,谈起天下间的道理比哪些教书的夫子渊博得不能以里计,令人钦服得很,说起如何管理国家就像自己已经做了皇帝一样。现在倒大有强盗风范,似乎攻城略地不择手段,此人究竟是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