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平吩咐周健看好车队,带了众人骑马向山丘冲去,周健担心有失,立即命令一名佐领在原地负责看管车队,自己则带了另一名佐领和一队骑兵策马紧紧跟上。
转过一个山坳,便看见在前面不远的山坡上,四个老和尚率领了七八个中年和尚与四个男、女老道士、老尼姑及十几个中年道士、尼姑在夹攻一个年约三十,身穿青袍的人。这些和尚道士个个武功精湛,使出的招式不但招招精妙,而且内功都极为深厚,联合攻击的套路也非常纯熟。青袍人的武功则更是匪夷所思,不但招式精妙,而且内功也极为惊人,每攻出一招,都能击退三、四名和尚、道士。但在二十几位武林高手的联手攻击下,左冲右突始终无法突出重围,显得颇为被动,且圈子越斗越小,渐渐显得有些拙挫难支。估计支持不了多久了。
秋平大怒,心想:“你们既然自诩为名门正派,怎可破坏武林规矩以多取胜?这位青袍人教训你们的不肖子弟,你们理应感谢才是,怎么反倒要把人给杀了?”
秋平其实从小生活在都市,对武林规矩也只是听赵栩的讲述,因为先前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中对青袍人已经有了好感和同情。秋平见青袍人的处境越来越危险,而且身上已有两处地方透出了血渍,知道青袍人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便策马奔向山坡喝道:“住手!大家统统住手!”但众人激战正酣,根本无人理他,青袍人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全部精神都集中在对方剑影上,即便听见呼喝也不敢住手。
青袍人脸上充满了悲愤,向位于南面的二个道士和二个和尚狂攻了几剑,将他们迫退,再转向东面迎击扑上来的几个老和尚,只听“铮!”一声尖利的金鸣,火花飞溅,尘土飞扬,青袍人向后挫退五步,手中长剑急升,几乎将他的身体带起。还未等他站定,一个老尼已经人剑合一,飞身向他刺去。“吾命休矣!”青袍人叹道,知道自己右胁已经露出了空挡,但此刻浑身酸麻,精力已竭,已经无法转身抵挡老尼这凛利的一剑。于是无奈地闭起眼睛,满面悲愤地等待受死。
突然,耳边“铮!”地响起一声金属交鸣,他睁眼一看,只见老尼侧飘了八尺,一个身着官服的人在他身边六、七尺的地方手持钢刀踉踉跄跄地后退。待这位身着官服的人止住脚步只见他脸色略显苍白,身形兀自晃动不已,但手中的钢刀却蓝光熠熠。心想:“是这位官员替我挡了这一剑。”
李汉江此时扬鞭催马,在武汉三雄的护送下冲入斗场,大叫道:“钦差大臣驾到,在场所有人等统统放下兵器,违命者以匪徒论处!”周健则立刻向清兵发出信号,清兵马上吹起作战的号角,整齐队形向山坡上急冲。
三个老和尚本已摆好架式,准备合力一击。见此状况其中一人立即打出停止攻击的手势,并倒跃二丈,持杖戒备。其他的和尚、道士则纷纷移位,将青袍人和秋平紧紧地围住。
秋平虽然振开老尼姑的剑,但受到的反震极大,他努力地抑止着体内剧烈的气血沸腾,喝问道:“你们都是何许人?为何在此私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为首的老和尚唱了一声佛号道:“老衲少林掌门悲心,这三位是老衲的师弟悲元、悲静、悲木,其他的僧人皆是老衲的师侄。这位道长是武当掌门松清真人和他的师弟松林道长,这两位尼姑则是峨嵋掌门安然师太与她的师妹安尼师太,这位道长是青城派掌门钟林道长与他的师弟。我们为擒拿这个恶贼,为武林除害,已经历时十天十夜,追逐堵击千余里,且已牺牲了九位师侄和四位道兄,我们也都多少带了点伤。请钦差大人为武林正义,不要干涉我们擒此恶贼。”
秋平心中一惊,想不到这些和尚、道士、尼姑竟然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因为来头实在太大,一时竟不知如何问话。索额图见状立刻上前道:“你们口口声声称此人恶贼,有什么证据?难道是因为他教训了你们少林寺不守清规企图、杀人的恶僧?”
松清真人急道:“非也!非也!此恶贼他---”
“住口!”索额图喝道:“你既然名为真人,已是明朝余孽无疑,你为何不去自首?还竟敢在这里张牙舞爪!你丢下兵器老实地给我站在一边,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否则我立刻下令逮捕你?”松清真人顿时老脸涨的飞红,愤慨地说道:“贫道没有接受策封,不是明朝余孽,请阁下口下留德。”将剑插入剑鞘,一步步向后退去。
秋平见合围出了空隙,将钢刀入鞘,搀着青袍人走出合围圈,有几个中年和尚与尼姑想上前阻拦,被悲心大师喝住。他毕竟是一派掌门,见识与众不同,知道如果伤了清廷的钦差,肯定要遭灭门之灾,况且他已看过安民告示,对清廷的这位钦差心存好感。青袍人则毫不犹豫地跟着秋平走出了圈子。索额图接着又道:“瞧瞧,你们都是各派的顶尖人物,集全国武功之精华围攻一人可知耻为何物?本官不知道什么武林规矩,就凭你们几十个人聚众谋杀一人就可以认定你们是破坏大清律法的邪魔外道。”接着又道:“为何钦差大人对你们喝止后,这个老贼尼竟向钦差大人动剑?可见你们是多么地无法无天。这难道不是叛逆之罪?嗨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