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道:“在下认为何磊之绝对不能放过,他对衡山派做的也太绝了,对他应当严格处理。只有把他----当羊了。”
在索额图说当羊了的同时,秋平也脱口而出“当羊了。”二人顿时四目相视,抚掌大笑。
却说,秋平和索额图出去以后,张长庚立刻改跪为坐,对杨茂勋冷笑道:“扬大人,你这个弯转得好快啊!”
杨茂勋反讥道:“张大人,为官之道在下还是懂的,这就是上忠于皇上,下安抚百姓。在下自从来到湖广,一直按照皇上的旨意笔直朝前,连头也没回过,何来转弯?”
张长庚怒道:“你竟然带兵包围这里,想踩着在下的鲜血往上爬?----现在应当叫你扬总督大人了吧!”
杨茂勋冷笑道:“想不到你张长庚竟是一个无知的家伙!在下来到湖广,也不知是倒了什么血霉。你不想想,如果你的罪名坐实了,在下起码也是一个失察之罪,即便能够保住顶戴花翎,今后的前程也是完了。再说,湖广已经被你搞得一塌糊涂,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饥民,成了一个烂摊子,要回到原先的模样,谁知道还要多少时日?别说是湖广总督,就是湖广总总督,在下也不想干。老实告诉你吧,在下带兵来除了表示在下对皇上的忠心,第二个原因就是为了保全自己。难道我会让你把钦差大臣杀了,然后陪你上断头台?哼!现在在下正在设法离开这个鬼地方,远远地离开你这个无知贪婪的蠢货。”
张长庚还想讲话,突然听见脚步声,便急忙又重新跪下。秋平和索额图走进来在主座上坐下,秋平喝了口茶,对张长庚道:“据说你增加税目增收税款是为了修筑水库,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为什么你们突然又不建了,而把税款装入自己的腰包?----难道这个水库你们真的不打算建了?------。”
张长庚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家伙,自从走进李兴亚的家门,就一直在细细地揣摩着钦差大人的话。现在突然听秋平讲到水库,便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自己的一条腿已经踩到阎王殿了,如果自己再一不小心答错了,便要彻底全军覆没。修水库原本是个恍子,只是随口同李兴亚讲过几句,连何磊之都不知道,但钦差已经审问了李兴亚一个晚上,李兴亚肯定把他祖宗十八代的事情交代得透透彻彻,自然也要讲这个修建水库的幌子,但是钦差大臣又为何要这样讲呢?难道打算给自己进一步下套?张长庚左思右想,反复推敲钦差的语气和意思一时竟然不敢回答。
秋平见他许久不作答,便和气地问道:“关于你打算修水库的事情,你知道是谁告诉本钦差的吗?”
张长庚心想:“这自然是那个该死的李兴亚说的,难道是我自己?”但却硬着头皮道:“罪臣不知。”
秋平笑道:“这件事是本钦差离开京城时,李显贵李大人告诉本钦差的。李大人说,他有个血盟袍泽现在在湖广做总督,来信告知他为了湖广的百姓决定投入巨资修筑水库,还说他近日就要来京,要介绍我认识他这位为万民造福的袍兄。”说到这里秋平突然转换语气道:“哼!李显贵李大人品质高尚,待人宽厚,文武双全,是皇上信得过的重臣,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血盟袍泽,本钦差为你感到惭愧,也为李大人感到惋惜。现在本钦差尊重问你,你这个水库到底修是不修?”
“修!修!”张长庚一听到钦差大臣提到了李显贵,而且口气极为尊敬和推嵩,心头立刻涌起一阵兴奋,知道李显贵已经为自己求过情,自己的生机没灭。他坐镇湖广一心只是搜刮,从未想过百姓如何,修水库只是一个因头,自然不可能对李显贵提过,钦差大人把这件事讲到李显贵头上,显然是在暗示自己要设法为自己开脱,也就是说,钦差大人已经将整个事件参透,只要自己确实把水库修建起来,钦差大人就有了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他此时心中对李显贵的感激,简直无法形容,心想:“李显贵啊,当初兄弟用背为你挡的那一刀值啊!”便道:“罪臣之所以增加税收,就是为了修建水库,筹划修水库的事情虽然已经有许多时日,但因为罪臣过去只是善于打仗,做起这种经济事务头脑便不好用,所以计划书至今没有搞好,水库也迟迟没有开工。罪臣这就回去加倍努力。”
秋平道:“你既然已经蕴禳了许多时日,再给你三天工夫,你把修建水库的计划书交给我,可以吗?”
“可以,可以!”张长庚此时自然满口应承。
秋平继续问道:“修水库的钱想必张大人已经准备好了,不会再向湖广百姓搜刮了,是也不是?”
“是!是!”张长庚回道,此时他心里已有打算,既然决定修建水库,何不以此为由向湖广的官员、地主和富商们募集资金,大敲一番竹杠弥补这次的亏损?
“多余的税目以后不再征收了吧?”
“不再征收,不再征收。”
“为了使湖广百姓安居乐业,那些眼下背井离乡的百姓的口粮和种子怎么办?”
张长庚道:“卑职立刻发出安民告示,让背井离乡的百姓尽快回来,由布政使衙门发给口粮和种子,务必尽快使他们安居乐业。”
“口粮和种子的钱由谁出?”
张长庚道:“卑职以项上人头做保,一力承担。”
秋平道:“好!本钦差就在这里多住几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