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苏心拿着畅通无阻的腰牌,气匆匆地冲出了静灵寺,一路笔直杀到一个摊前,把五文钱气势汹汹地拍到桌案上,对着摆摊子的张大仙戳出两个指头,“给我一个小人,要两个头的!”
“哎呦,我的小祖宗!”张大仙打盹眯成缝的小贼眼,吓得一下子瞪得跟灯笼一样大,恨不得一把扑上来捂住温苏心的嘴,他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兢兢战战小声道:“您轻点声!这要是让人听见了,我这小命还能保吗?”
怪力乱神、巫蛊之术这些个事,一直都是偷偷摸摸来着,抓到了是要严惩的,何况这还是皇家寺院附近。
这张大仙虽然是个算命卜卦的主,实际上挣钱的活都干,顶顶能胡侃的,天南地北都能扯,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绝对不比说书人差。
温苏心也是听银杏说的,闲来无事,有个别年轻些的宫娥也会趁出来的机会,来算算命之类的。
只没想到张大仙的小眼睛还能瞪那么大,把温苏心逗得扑哧一声就笑了,不过她不是来找他算命的,便又直接重复了一遍,“你赶紧给我小人!”
“您别嚷嚷,别嚷嚷!我这就给您,”张大仙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忙乎了下又突然抬头,把脑袋凑过来凑近温苏心,他使劲压低声音道:“可您要两个头这是作什么?您要诅咒那个妖怪?”
“你别管,我就要两个头的!”温苏心咬牙切齿地道,顿了下,又狠狠地补了一句,“男的!”
这厮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对付非常人要用非常手段!
张大仙这人吧,不拘小节,比如说你跟他说要一个两个人头的小人,他没有,但因为不拘小节,所以他能现场就给你折腾出来,虽然次是次了点。
“来,给您,”张大仙用袖子遮遮掩掩,小心地将包好的纸人和尖针递给温苏心,等温苏心接过去了,他嘴一咧笑了,把两小眼睛都笑没了,竖起两根干枯的手指头,“一看您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贵人,给您便宜点,二十文钱!”
“为什么这么贵??你要趁火打劫?”温苏心用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张大仙,轻飘飘地道:“我怎么听说,你从前给她们的可都是五文钱?”
“您这可是定制的,本来是要算五十文的,这还是看您是贵人的份上的!”
“十文!多了我就不要了!”
“十五文!”
“好!成交!”
温苏心就准备掏钱,然后温苏心才想起来一件尴尬的事,她没带钱……
然后身侧一只男子的手伸了过来,却是递给张大仙一两银子,顺便附带一句:“不用找了!”
只温苏心回身,看到的人不是那个该遭累雷劈却又是哪个?正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一日三遇瘟神,真真叫人扼腕,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于是温苏心气呼呼地转头就走了,清河王也快步跟了上来。
张大仙得了钱笑得十分畅快,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客客气气地送温苏心,一脸谄媚相,在后边叫着,“两位走好!欢迎两位下次再光临啊!下次再来哦!”
温苏心见甩不掉清河王,便停下脚步,狠狠瞪着他,“你别跟着我了!”
清河王不理会温苏心的话,径自挑笑道:“姑娘不是说,视金钱如粪土的?怎地还计较几文钱?”
温苏心便十分赞同地点了回头,十分淡定地道:“嗯,本姑娘一向都视别人的金钱如粪土!”
“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美人啊!”
“关你何事?”温苏心不悦地看他一眼,然后指着他威胁地道,“这前面就是云水堂了,我要回云水堂了,你别再跟来啊!不然我就说你擅闯云水堂,对皇后娘娘不敬!”
清河王目光扫了一眼温苏心的袖口,神色自若地道:“姑娘别担心啊,本王只是路过看见了,想要问问姑娘,要不要本王把自己生辰八字告诉你?”
呃,窘,没诅咒过人,忘了这玩意还要生辰八字。
“既然你知道你这么惹人讨厌,就不应该再出现在别人面前啊!”
“那可不行!”
温苏心懒得理他,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做法就是不理他,于是甩袖就又要走了。
清河王抢先一步拦在她面前,笑嘻嘻地道:“美人,这样走了可不行,你还没告诉本王,你叫什么名字呢。”
“让开!”
“不让!”
“让开!”
“不……”
“你在做什么?”忽然传来银杏冷冷的声音。
引得温苏心和清河王都齐齐抬头,显然银杏也看出了清河王还不知道温苏心就是皇后。所以她眉黛紧拧,十分不悦地看着温苏心。但因为有些局促,温苏心还是察觉到了银杏紧绷着身子,真是难为她了。
温苏心看到银杏那个样子,憋着笑,快步走到她身边,装作拘谨地低眉顺目,“奴婢,奴婢……”
“磨磨蹭蹭的,皇后娘娘找你,跟我回去!”银杏不耐烦地道。
清河王见皇后来找人,也不好不放人,只目送那二人远去,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既然知道是皇后身边的人,也就不怕找不到了。
温苏心跟着银杏回了云水堂,一进屋,银杏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娘娘,奴婢……”
“起来!”温苏心扶起她,笑道:“你做得很好。”
银杏倒也不多推辞,依着温苏心的手起身,“那人是清河王吗?早就听说他会来,那人是个色胚,娘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