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里每日如新,外面的战火硝烟也抵挡不了这里的繁花似锦。无形的暗流正已皇城为中心,不断的旋转、涌动。
素妃在后宫里走动,到丹微宫前,看到玲妃和熙宝一起走出,向后花园的方向远去。玲妃怀中还抱宝贵妃的儿子,对着孩子有说有笑,甚是喜欢的模样。
素妃冷冷开口,“她什么时候跟熙宝走这么近呢?”
小蕊不屑的撇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以前宝贵妃做昭仪的时候,她瞧都不瞧宝贵妃一眼,后来宝贵妃生了皇子,就渐渐的走近了。现在册封贵妃之后,更是经常来探望小皇子,有什么好东西也都眼巴巴的送过来。虽然偶尔还在背后说着瞧不上宝贵妃的话,但对小皇子倒是好得很。看样子,玲妃挺喜欢小孩子的。”
素妃冷哼,摇了摇头,“什么喜欢孩子,做母亲的心头她体会不到百分之一。她无非是觉得跟宝贵妃走得近,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接触陛下。”
小蕊一想,言之有理,“玲妃果然不会坐以待毙,娘娘,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吗?万一连玲妃都怀上了孩子……”
小蕊也是自小跟在素妃身边的侍女,对素妃一生的夙愿早已像一把带毒的刀,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她一生的宿命就是协助素容,达成她的任何命令,永远无条件的守护着她。
素妃暗思绪了一下,觉得不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熙宝刚册封贵妃,陛下又极度宠溺她。现在,恐怕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我们还过去吗?说不定真能遇到陛下。”小蕊又问。
一提陛下素妃眼眸豁然一亮,但目光又死死的锁着熙宝,最终咬了咬牙,毫不犹豫的转身,“不用,回去吧。”
不管如何受冷,她终是门阀贵族的千金之女,绝不能悲怜的扑倒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贪婪她剩下的宠爱……
又是一年入秋的季节,天气冷暖不定,黄叶飘零如雨,红花也渐渐凋谢。丹微宫内,孩子的啼哭声成了一道最富有生命力的展示。
“大皇子这是病了吗?怎么哭个不停呢?”晓精抱着大皇子轻轻的哄着。
熙宝也微敛着眉头,细细看着拓跋凯,小小的脸蛋因为哭泣涨得通红。
太医看了看安慰道,“娘娘放心,只是受了点凉,不碍事的。”
熙宝松了口气,倔强道,“男孩子,小时候冻一冻也是好事。”
晓精不乐意的眉头一紧,“怎么能这么说呢,大皇子还没有断奶呢,要冻也不是现在啊。”
这两个皇子自生下来后就是她亲手照料的,孩子一有个冷啊热的,她比娘亲还心痛。
太医轻笑了笑,对着皇子面容慈祥,“算算日子,两位皇子可以适当喂些米汤了,这样也有利于他们身体。”
“呦,可别说,我们皇子也比从前沉了不少。”晓精又哄了一会,大皇子终于停止了哭闹,安稳的睡了过去,眼角的泪痕还未干。晓精小心的将大皇子放回摇篮,又轻轻的该上被子。
“臣先告退了。”太医看着孩子已无碍,便不再打扰。
“晓精。”熙宝向太医点头,又冲着晓精抬了抬手。
“哎,我明白。”晓精随即将太医送了出去,又给了些赏银。
熙宝看着两给熟睡中的孩子,心头一片温暖,好像糖一般融化在夏季的晨光里。
有很多的时候,熙宝希望他们永远都不要长大,就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温柔乡中。可是梦就是梦,终有一天会醒的。她能做的,就是为孩子打造一个太平盛世,一个没有战乱的美好未来。
落下轻薄的帘帐,熙宝转身看向回来的晓精,“之气让你查的事,调查清楚了吗?”
“查到一些。”似乎有种生怕被两位小皇子听去的意味,晓精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当初册封你为贵妃时,朝中确实有很多人反对的。为首的是一品太尉,还有陛下的舅舅理国大臣。”
“没有人支持我吗?”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听到这些人的名字,熙宝也不奇怪。但是熙宝想要了解的并不是朝中有谁支持她做贵妃,而是想要知道,朝中有多少人是一致站到陛下这边的。
“有,刘军师。听说陛下一开始提议要将你册封为皇后的,但是反对的声音非常大,在军里大闹了一场。能保住贵妃之位,都是刘军师和几位将军鼎立支持。”晓精眉目微微收紧,有些担忧,“但是刘军师远在战外,到了朝堂内就无人支持了。陛下在朝堂上宣布此事时,来来回回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还有人以死明谏,那阵势,都快赶上逼宫了。”
“后来怎么解决的?”熙宝撵了撵袖口,稳稳的坐下,目光如炬。
“后来有一位年轻的李大人……”晓精用力想了想,“叫李集,似乎是从前立过功劳,被陛下亲自提贤上来的礼部大/史。请了许多德道大师,名流学子,以礼教之说,广为宣传。为娘娘赢得了整个洛阳的好口碑,才迫那些人让步。”
“李集?”熙宝眸光微闪,将他的名字暗暗记下,“此人深知自己地位低下,不能在朝中与之抗衡,就将战役拉到了朝堂之下。以多胜少,实乃有勇有谋,不惧门阀势力,忠于陛下,当重用之。”
晓精眉目一展,刚得到这个消息时,就很看好那位大人,“我也这么觉得,回头我再多查些他的情况,以便日后驱使。”
她的主人在魏国毫无背景,现在又生下两位皇子,长远看来,熙宝一定要在此处扎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