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熙宝有些着急。
默默咽了喉咙,一口气道,“她好像死了!”
什么?
昨日还见她好好的,没病没灾,怎么就死了?
熙宝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好像要从她表情中确认什么。
“不对不对,也许还没有死,但是……”默默张开着手臂,露出夸张的表情,“但是……好像被猛兽给……哎呀,总之很诡异,不好形容。要是倒在荒郊野外那些伤还好理解,但是死在自己的屋子里……”
“好了,别说了,跟我过去。”
默默一时难以形容,似乎是发生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连表述起来都困难。熙宝也不逼她说,索性直接向奈菲尔的住所快步走去。
新王/刚登基不久,后位正是争执不下的时候,突然就死了一位贵妃?
这可不是好兆头。
熙宝急冲冲的往那边赶去,长廊拐角处,眼前身影一晃,险些撞得满怀。
“阿宝。”
“陛下。”熙宝抬起眼,顾不得行礼,“我听说奈菲尔她……”
紫琦拉住熙宝的手,将她往前带去,“我也是刚听说,我们先过去看看。”
两人一同进的屋,刚一跨入,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见过陛下。”御医连忙跪地行礼。
紫琦刚一脚跨进里屋,就被眼前的一幕顿住了脚步。
他的妃子,那个从遥远地方嫁过来的公主,他还从未好好宠爱过她,竟然死得如此惨烈。若不是他带兵多年,见多了血腥的场面,像这样血肉模糊的死状,他几乎呕吐。
“她还活着吗?”紫琦低沉着声音,带着一种明知故问的语气。
御医没有说话,叹息摇头。
熙宝皱着眉头,有些难以置信的走了过去,愣愣的看着倒地不起的奈菲尔。
她的面容已是苍白如雪,又多又深的伤口让身体的鲜血流失殆尽。那些一道道爪状的伤口,像是被兽怪的利爪所伤,皮肉向外翻去,伤口狰狞,触目惊心。
而奈菲尔的面容却很安宁,没有任何惊恐,好像就在睡梦中结束了生命。
“怎么会这么?”熙宝喃喃,用手抚摸着胸口,好像有种剧烈的疼痛真正自己身上漫延。
御医也是神色凝重,犹豫一番后才战战兢兢道,“陛下……看着伤势的情况,应该是被猛兽利爪所伤。”
“胡说,这皇宫内院,怎么会有猛兽?”显然,这样的答复是匪夷所思的。
御医当然知道这样的答案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指向身后,“可是陛下……这外伤非常明显,您也看到了。”
紫琦再次将视线移过去,陷入深深的沉默。
周围站的侍女无比吓得面色惨白,不知是行礼还是腿软,个个瘫坐在地上抽泣。而金华尔早已经泣不成声,悲痛欲绝,“娘娘……”
紫琦深深叹了口气,让身边的女人这样惨死,实则是心如刀绞。
金华尔狠狠抹去眼泪,趴在紫琦脚下,悲愤痛哭,“陛下,您一定要为我家娘娘做主啊。她……她死得好惨啊,一定有妖精作祟。”
“不得胡说。”紫琦心中一凛,怒斥。
他已经受够了这些妖言,时不时的就缠绕在他身边,威胁着他身边的人。那是一把肉眼看不见的刀,锋利无比,伤人不见一滴血,却能刀刀致命,或者留下终身难愈的伤口。
“陛下……”
“够了金华尔。”紫琦看了熙宝一眼,打断了她的话,“将你家娘娘的身体擦拭好,换上干净衣服。”
“是。”金华尔无奈抹泪,再看主人的身体,顿是又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
紫琦面色凝重的拉过熙宝,沉声叮嘱,“阿宝,这两天你就在屋里待着,哪也不要去。”
看着眼前忧虑的人,熙宝会意,点了点头,“是。”
“也不要去打听什么。”
“陛下放心,阿宝知道的。”
对于流言蜚语,熙宝自小深受其害,如今也不会有诸多招惹,“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我去召见一下张学士吧。”紫琦收敛了神色,轻拍了拍熙宝的手,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大步离去。
熙宝目送紫琦离开后,在周围看了看。屋内很整洁,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奈菲尔手足很干净,连头发都是顺滑的。也许凶手最后一丝仁慈,就是让她在没有任何痛苦中死去。
“金华尔,今早可有什么人进过这屋子?”熙宝问。
金华尔哭泣的摇头,“没有。”
后面跟着的默默突然想到什么,又问,“你之前说,你家主子今日身体不适,是怎么回事?”
金华尔回忆了一下,哭泣道,“娘娘今早醒来,说是头晕,要多休息一会。于是,我们就让主子多休息了。”
“那中途可有人进过这屋子,哪怕是侍女。”
金华尔摇头,“我一直在外守着,没有人进去。”
没有任何人进过这屋子,没有任何挣扎非正常死亡。不是自杀的话,就是他杀。奈菲尔很明显就是后者了。只是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她又为什么要杀死奈菲尔,何况她是个契丹的女子,在此也无亲无故。
难道……是想破坏契丹与北苻的关系?
如此推算,那也许是他国的人?
慕容冲!?
熙宝几番思绪,但最终也没有比较靠谱的推算。
此时,屋外传来了杂乱沉重的脚步声,抬首看去,他们已经大步跨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