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河疯狂的喊着少年的名字,然而车河的声音很快就被怒吼的风所掩盖,沉寂的夜色也将她的声音所吸纳,仿佛一记记重拳击在了海绵上,很快隧道口传来火车的轰鸣声,车河三人沿着铁轨快速的奔向隧道口,火车由远及近,很快便出现在了隧道出口,就在三人接近隧道出口的时候,车河发现了躺在铁轨上的慕容白,那时火车离慕容白的身体仅有三十米,扬子的父亲同旋风一般奔向慕容白身旁并将他一把扛起奔离铁轨,扬子与车河也快速奔离铁轨,三人刚刚站在铁轨边沿,火车即从他们呼啸而过,扬子父亲将慕容白狠狠的摔在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扬子看到父亲一记重拳狠狠的击在了慕容白的面部,慕容白猝不及防又一次摔在了地上,扬子看到有殷红的鲜血从慕容白的嘴角流出,扬子听到父亲愤怒的喊道:“慕容白,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可怜虫,你是个十足的懦夫,你以为死亡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么,其实活着要比死亡要有更多的勇气,你要是男子汉,你就要勇敢的活下去,死亡只是你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你想过车河么,想过你所爱的人么,你死去了,你对她的爱就是虚妄的,就是空中楼阁,如果你还执意去死,我也不会在阻拦你,也没有任何人会可怜你,相反我会嘲讽你,藐视你”,扬子父亲说完抽出一支烟默默地抽烟,淡淡的烟雾飘向寂静、虚无、神秘的夜空,少年一言不发,他努力的爬起来,努力的站直身体,扬子看到有一颗巨大的泪滴从慕容白的眼角滑落。
车河搀扶着慕容白沿原路返回,一路四人结沉默不语,语言在这无边的黑夜里已经失去了意义,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表达。
回到旅馆之后,慕容白睡了两天一夜,这期间慕容白即使醒来也是一言不发,也拒绝吃任何食物,车河始终守护在慕容白身旁,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扬子看到父亲则是截然不同的状态,他显得气定神闲,车河过来询问慕容白这样不吃不喝如何是好,父亲则说:“车河,没事,慕容白正在思考呢,我想他正在思考活着与死亡的问题,我想他会想明白的,你不用担心”,扬子父亲说完继续看他未完的电视节目。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慕容白起床来到扬子的房间对扬子父亲说:“感谢您让我清醒了,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才是我唯一的选择”,那时屋外天气晴朗,远处山丘上的绿色植被显出更加青翠的颜色来,树上的蝉鸣也奏出和谐的乐章。扬子看着少年的脸,少年的眼神清澈而孤傲,同时也有忧伤与希望,扬子望着少年,觉着那少年就如同他的一个亲人,他们早已无比熟悉,只是不曾相遇过,他已走进他的生命里。扬子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如此奇特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却在愈加强烈的冲击着她,她无法逃避。“我们该结束这段旅程了”,父亲对扬子说,扬子沉默着点了点头,扬子又看了少年一眼,少年报以微笑然后走出了房间。那天下午,扬子与父亲结束了这段旅程,他们没有去爷爷奶奶家,而是乘车返回,只是连扬子也不知道这段旅程会对她的人生产生深远的影响,还有许多不可知的事情正在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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