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十八岁,和丈夫出海打鱼,遭遇风暴,被困在独龙岛上……”那妇人声音越来越低,慢慢回忆往事,“应该就是那次。”
“独龙岛?”沈麟念了声这个名字。朔病求缘,也许那独龙岛有着这九阴绝脉的答案。
一抹亮光从极遥远的东方慢慢渗透开来,山水写意般,一幅墨迹极浓重的画卷正沿着这道亮光逐渐渲染,层次分明,色彩动人。远方的碧玉城在这幅画卷中渐渐显露辉煌之色。
太虚凌空飞行,淡淡的薄雾从衣襟边掠过。山下江河之水滚滚东流去,这里已经是河南与山东交界之地,黄河从西边的黄土高原上奔腾咆哮而来,夹带着无数的泥沙,一路上经过沉淀积聚更加上沿途雨水和小河补充水量,方才汇聚成这浩浩荡荡的澎湃之势,横劈宽广的华北平原,往东一往无前地注入大海之中。
入口处正是自己需要去的地方,碧玉城。那里有自己寻找的人,沈麟。
这十多天来,自己和掌教师兄太一,为了这千年之劫,翻经阅典。师兄得出的结论与自己无二。这次千年之劫恐怕不是普通的乱世之劫。镇天神弓应劫出世,究竟预示着什么?还有,魔门宗典,出现在应劫之人身上又是为了什么?
最为奇怪的是师兄的先天卦象不明,而自己的后天卜卦却指向明显。师兄的卦术在修真界绝无二人,可是他用了先天卦艺,连卜九卦,也只是卦象朦胧,并无明确显示。自己的卦术远未达到先天境界,不过自己的卦象上倒是清晰的乱世之劫卦。为何先天不明,而后天却异常清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虚摇摇头,碧玉城就在眼前,便落了下去。一切答案,经过了,便知道了。
当项天派人来找沈麟时,沈麟正在和月明、非烟还有青溟三人对酒当歌,弹琴作乐。青溟为了学道,最近几天一直围着非烟转悠,劝掇月明和非烟帮助自己说说话。
一听是老祖宗的师叔到了,上次没有见过其人的非烟、月明还有青溟都跟着沈麟来到了清风阁。
太虚坐在上首,项天则陪坐在旁,见到沈麟诸人进来,项天微笑点头致意。
“前辈安好!”沈麟以及后面的三女深施一礼。青溟还有月明更是好奇地看着这位比自己老祖宗还要年轻的师叔。
“小伙子,要潜心修行!修行时要心无旁骛才行!”太虚看见沈麟身后的三女,眉头微皱,心道,这一年的应劫之人怎会如此好色?
凤非烟还有月明一时间不好意思的低头不语,倒是沈麟一脸平常,“老祖宗有所不知,我师父当年传功给我时,便有一套葵水心法。所以并不避讳这方面。”
“哦!陈抟还是这方面的高手?难怪他精进如斯。竟能比我早这么多年应天劫。”太虚似乎和陈抟很熟悉。其实,太虚修行要比陈抟早,只是资质上有差别而已。不过这种事情,沈麟可不好说出来,只得嘻嘻一笑。
“老祖宗,我可以学道么?”那青溟原本是位追求武道的狂热之人,最近频频见识了修道的神奇奥妙,更是痴心已定。现在见到了老祖宗的师叔,这等机会哪能放过。这一点,她远没有月明那么淡泊。
项天看了看太虚,又瞅了瞅沈麟,忽然一丝浅笑浮现。“你现在这样不好么?”
“现在也挺好,不过,能够修道不是更好么?”青溟在老祖宗面前,一反淑女形象。
“你说修道有什么好?”那太虚笑眯眯地看着四人,忽然开口问道。
“首先,修道可以凌空飞行,这多好啊。其次,修道可以长生不老,这也不错啊。另外,修道之人法力无边,多好啊!还有通过精、气、神的修炼,修得内丹,便可分身散形,变化无穷,无生无死,遨游天地之间。……”一时间,青溟想出了许多理由,似乎想竭力说服太虚。
“你又知道何谓道?”太虚的一句话让青溟哑口无言。项天与沈麟虽然对道有所了解,可在这位大师级人物面前也不好妄自开口。
“依前辈所言,何为道?”凤非烟浅施一礼,问道。
“道褒无名,道相无形。持一正道,内体自性,天地以本为心者也,即为道也。”太虚所论皆为道统,也就是道性。非烟听得有些迷糊,而月明和青溟更是一片糟糟。
“修道远非你等所想象得那么容易!”太虚看了一眼项天,“你的先祖项天便明白个中道理。”那项天眼中抹过一丝酸楚。
“修道,那是千年的寂寞,万年的等待!”太虚似乎颇有感触,“还有着前途未卜的忧心和难耐。修真之人也有着无数的条条规规,远非你们想象的那么自由。做个平凡人有什么不好?”
“修行一途,重在个人,并不是俗世中师父一招一式的教会你,要窥大道,只有靠个人的修炼和际遇了。这一人独行千年的滋味好受么?”太虚并不是不想让青溟修行,他也看出青溟资质还算不错。只是现在将修行之中所遇到的困难说明白了,对修行有好处。
沈麟却没有觉得象太虚讲的那么严重,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追随自己修道的非烟,后者正用欢喜的眼神看着自己。想来能和沈麟一起修道,比起太虚、项天等人,要快乐无数倍了。
“那为什么沈公子和非烟姐姐修行速度这么快,而且我看他们一点都没有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