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夜晓在方剑夕走来时候,面上虽然带著笑容,但是心中却是空白一片。待听到方剑夕用剑比喻她们为天设地定的一对时,芳心不由一醉,脑中浮起那支握在手上也烫得心痒的热剑。美目不由又落在人群中那块熟悉的角落,却是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楮,小嘴一瞥却是赌气要移开目光,细看下却是发现,那原本非常深幽动人的眼楮,此时虽然像颗小火苗一闪一闪,但是里头的挚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任夜晓美目一迷,顿时把萧径亭一定不利于任府云云忘得一干二净。
“你可千万别被他骗啊!他那支‘麒麟’再好又怎能比得上我的那支!”
“你好了不起吗?等下我就把它扔到我园子後面的小湖里。”
这都是两人在不经意间的眼神中读到的。
见到任夜晓玉树堆雪的绝美脸上缀满了醉人的笑容,贺净羽、连易昶二人顿觉眼前一黑,彷佛满天的乌云都塌了下来。
“师妹!”方剑夕的一声叫唤顿时变得柔情万种,双手执起那支玉如意,道:“这支如意只怕已经传了数百年,今日愚兄便作主,将它送给了师妹。如此宝物需得送了师妹这样的绝世佳人,方才不辱没了他,也不辱没了愚兄的一片苦心了。”
“啊!”广场上数千人顿时一声惊讶,数千道目光刷刷视向任夜晓,分不清是惊诧还是艳慕,其中许多的女弟子美目皆痴痴望向方剑夕,此时也顾不上妒忌,屏住呼吸,似乎想等待最美丽动人时刻的到来,都恨不得代替任夜晓接下这无价的幸福。
“这小子厉害啊!如此魄力、如此手段。径亭,小心咯!”归行负目中精光一闪,朝萧径亭一笑道。
任夜晓被数千人的目光刺得一阵激灵,抬头却是对上方剑夕温柔如水的双眼,接著是父亲威严而又热切的目光,再是数千道刺一般的光芒,让她有著从未有过的不自然。
“哼!你在千万人面前逼迫我,用我爹爹、用江南盟压我,又算……”任夜晓一股傲气从心头泛起,美目一寒玉齿一咬,正要骄傲地仰起玉颈,却是对上父亲雷霆的目光,那目中含著从未有过的严厉和从未有过的恳求。
“我这一倔强,爹爹的一番心血便全没了,整个江南盟会陷入难堪之中。”任夜晓芳心一凄,却是再也不敢望向萧径亭一眼,怕的却是万一看到一双满不在意的眼楮,心里对著萧径亭的方向,婉转泣血道:“我为什麽那麽爱面子?为什麽要和你闹?为什麽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爱你到了骨子里了?为什麽我当时不乖乖地求你来疼我?”
就在任夜晓双目或迷茫,或无神之际,方剑夕面上没有一点点的变色,只是笑得更加迷人,深深对上任夜晓那双虽带泣色,但是没有一点泪水的眼楮,在数千人看来,倒彷佛是在深情对视一般。
此时场上众多弟子都已面带微笑,只待任夜晓接过玉如意後,再来一声雷鸣响的欢呼。
任夜晓美目一凝,一咬下唇,朝乃父任断沧凄切一笑,心道:“我好後悔啊!为什麽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我真想永远停在那天和你初遇的那夜。”却是拿过身边的“雪剑”,美目中的缠绵如同潮水一般涌向萧径亭,彷佛要将所有的情意散发出来。瞬间即逝化作一丝绝决,玉脸一肃,娇躯正待站起。
萧径亭对上任夜晓的玉脸,微微一笑。有著说不尽的自信,有著说不尽的霸道。一把拿过楼临溪手上的长剑,心中暗道:“来吧!夜儿!”
“咚!”一声琴响,仿若珠水坠湖,也在数千人的心湖中泛起点点涟漪,也将数千人的目光引到广场尽处的汉白玉石阶。
“叮叮咚!”又是几声仿若天籁的琴响,那数千道目光变无尽的热挚和期待。
“咦!”无数声惊叹声中,一位绝色美人缓缓而上,碧绿长裙、黄金步摇;秋眸如水、肌肤如霜。顾盼间,冷艳如雪,却是与萧径亭有过一面之缘,那位异族双生美人中的姐姐。
“小雪呢?小雪怎麽不在?”
“啊!”广场上的赞叹声不绝于耳,而数千道目光也随著那冷美人缓缓而过。
萧径亭心头却是噔地一跳,目中一亮,心道:“她来了吗?她终于来了!”目光直直朝冷美人身後望去,心底下彷佛也听到一声声细微的脚步,踏著优美的节奏,款款而上。
“呼!”萧径亭眼前一亮,一阵清风吹来,彷佛拨开了山顶的乌云。一股清醉迷人的气息荡漾而来,先印入萧径亭眼帘的是一张冰雕玉琢的脸,一张鬼斧天工的脸。
“妍儿啊,我终于找到一张和你一样美丽的脸了!”萧径亭目中一迷,心中一叹,万千的柔情顿时涌上心头。
彷佛天下间所有清幽潋滟的碧波,都凝聚在那双如梦如幻的眸子中,化作了一股神韵,便是在萧径亭笔下也画不出半分。那充满扬风摆柳般风情的眉梢,那如雪如玉的凝霜肌肤,那樱唇精巧如勾,弯著怎麽也让人意想不到弧度。那秀挺绝伦的瑶鼻,彷佛是用天下最美的白玉雕刻而成,高耸出天生的贵气、让人讨好的骄傲。上天彷佛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她这张脸,都给了她这个人。
“绝代有佳人啊!”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几乎让人忘记了她曼妙的娇躯曲线,那是萧径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