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径亭闻之心中焦起,目光速速而仔细地扫过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却是一言不发。但是那石室中不要说洞口没有看到半个,便是一条细缝也没有,到处严严密密。
“任夜晓那个妮子这时候,只怕不是心急了,而是连心都死了。那边父亲的威望和江南盟前途在逼迫著她要接受武林天骄方剑夕。在这时候,虽然那位情郎没有良心,但是心里眼里却是死死盼著他能出现,好挽回局面。可偏偏在这时候,这负心人连影子也瞧不见了。”丹妹妹的口气又是委屈又是痴情,却是学得惟妙惟俏,只是其中难掩调侃的味道:“若换成是我,心里早凉了,早碎了。心中一死,只怕脑子也迷迷糊糊,任著父母摆布了。”
“她也真傻啊,竟然会痴痴爱上你。我瞧著你也只是长得好看些罢了!”丹姑娘美目忽然闪过一道奇怪挚热的光芒,喃喃自语道:“要能运筹帷幄,指点天下那才算……”
萧径亭看过石室里面的每一个角落後,脸色顿是变得严肃下来,沉重得那位丹妹妹口上声音越来越轻,最後美目渐渐变得黯淡失望,良久後方才低声道:“怎麽?找不到出口吗?”
萧径亭望她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虽是笑了,但是却是让室中的气氛更加压人。
丹姑娘美目直直注视萧径亭,其中神情的变化,却是连萧径亭也读不懂其中的意思。
“不行!肯定有出口的!”丹姑娘美目几下变化後,最终化为坚定的光芒,道:“我可不能陪你死在这里头。”玉齿一咬,用劲撑起娇躯,扶著墙壁细细查看。
“咦!你过来看看,这里有个奇怪的图案!”
萧径亭向丹姑娘小手指处望去,却是一处圆圈中,刻著一幅奇怪的图画,说它是龙,却是长著翅膀,整个图案微微有些凸出,萧径亭却是看得心中微微一动。
一把将丹姑娘拉到身後,把手上的火把递给他。萧径亭细长的手掌一翻,利落朝那图案拍去,内力一吐。
“轰!”一声巨大的闷响,却是纹丝不动。而且显然这室中的石块都是实心的。
那丹姑娘的美目顿时随著那声巨响而变得一片死灰,身上虽然中毒,但是仍是坚持著没有瘫软下去。
萧径亭朝丹姑娘一阵苦笑,将她扶到墙角坐下。也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丹姑娘,你这时候还不将妍儿的事情告诉我吗?”
丹姑娘美目望了萧径亭良久,最後漫上满目的歉意,却是头回流露出柔弱和无奈,缓缓摇了摇头,道:“萧公子,我自己真是想把事情告诉你,但是牵涉的事情实在太大,而且也有违背我在他人面前立下的誓言,所以纵然我心里无限想成全公子,也不能说出,望公子见谅!”
萧径亭长长一声叹息,道:“你真是我目前为止见过最厉害的女子了,也是最没有女孩心思的女子了!”却也不顾及丹姑娘脸色,一把拉起她,道:“待会儿你抱紧我,别放开了!知道吗?”
待两人重见天日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湿透了,却是从任夜晓闺房後面的那个小湖出来了。
“没想到你这麽坏啊,明明知道怎麽出来,还苦著脸想将话从我嘴里骗出来。”费劲爬上岸的时候,丹姑娘忍不住瞪了萧径亭一眼,狠狠擂了他一拳,却是浑身酸软一点力道也没有。
“我也没有说我找不到出口啊!”萧径亭笑道,心中却是惊讶无比,方才那石室的构造却是和他在兰介子书房中看到一幅机关图一摸一样,而兰介子那幅机关图却是在几十年前便已经画出了,那时候吴梦玉尚未出道江湖那。
“莫非这任府的原址不是吴梦玉建的不成!日後有机会定要查个清楚!”萧径亭一把拉起丹姑娘,足下一点,却是飘进了“晓园”。
“你身上中毒了,我现在没有时间将你送回,你先任夜晓的闺房待一阵子。”萧径亭带著丹姑娘进入小阁後,目光速速在房里扫了一遍,发现任夜晓却是将自己的佩剑给收好了,顿时放下心来,柔情顿起,心也顿时飞到了武神殿。出手如电点住了那丹姑娘的几处穴道,将她塞进被窝,垒好锦被将整具娇躯盖得严严实实。
跃下任夜晓的小阁後,萧径亭几乎是脚下生风,飞著跑到了山脚下。却是听到广场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慌,彷佛上面脸一个人也没有似的。心下一紧,足下一点,整个身躯拔地而起,几个弹跳飞跃间便上了广场。
“幸好!”萧径亭顿时心头落地,场上中央对峙的却是方剑夕和公牧潘。傲然卓立的方剑夕就算在威猛凌人的公牧潘面前,气势上一点也不落于下风,临渊岳宇间,竟有些许的宗师气派。
而场上数千双眼楮,也直直盯住场上二人。所以萧径亭从人群缝中走进的时候,并没有引出太多人的注意。但是依然有两道美丽的目光射来,显得尤其炽亮。萧径亭一瞥间,也分不清那是气愤哀怨,还是惊喜恼怪。
“我的公子爷,总算来啦!再晚一步,嘿嘿……咳、咳……”归行负见到萧径亭过来,神色一喜,但是目中却是显得黯淡无光了,整张意气纷发的脸,也苍白得没有什麽血色,说话声听来也有些虚弱。
萧径亭走上前去,手指搭上归行负脉搏,跳动间却是忽快忽慢没有了规律,竟是有著不轻的内伤,原先尚余的一些内力,此时也不见了踪影。搭脉的手指一紧,一道浑厚的真气缓缓输送过去,道:“宗主本来功力就只剩几成,怎麽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