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不喜了,八福晋还给他一种感觉,是有些刻意接近自己了。“就问问,总觉得她对我特别友善。”
四爷本想接一句“那你就接著”,可想起玉石店那时郭络罗的傲慢性子,实在不像会既往不咎的大度。加上原先自己继福晋的位置,该是郭络罗的表妹,难不成,郭络罗会因为这个理由,暗中找宁西的事?
四爷不知道,郭络罗是知道自己曾经要被指给四爷的。但那时旨意还没下,只要是没确定的事,四爷都当作没发生过。所以他自然也没想过,郭络罗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
而这会儿宁西这么问了,四爷想著还有明雀这个缘由,是该说清楚好让宁西有个底,于是便把先前指婚的过程,从郭络罗变成她表妹的这事,给交代了一遍。
听完,宁西睨著四爷,“好么。四爷消息瞒的真紧。”
四爷捏捏她的手,“爷不就怕你胡思乱想。”
宁西瞅瞅四爷。
心底真想问,继福晋是这样,那院里格格呢?
不过,就一步步来吧。而且,他们还算新婚呢。宁西有些鸵鸟地想。
回府后,两人在正院用了晚点。四爷也趁机抱了抱大阿哥。
大阿哥现在会站了,还会扶著家具走个两三步,屁屁上包著鼓鼓的尿布,就像小鸭子一样,非常可爱。尤其走个几步扑到人腿上的模样,每次一扑,宁西就想抱起人来揉揉亲亲。四爷也没法抗拒这种柔软,跟大阿哥玩了好一阵。
稍后,四爷就去了前院。今日是宁西的“休息日”,四爷不敢睡在宁西身边,就怕被香香软软的小福晋勾的欲.念起了,却又不能动手,干脆就回前院睡。
回到前院,案桌上一封火漆封口的密函,端端正正地摆著。
四爷沉了表情,拆了封。里头只有四个字,“信凤。不动。”
加上火漆上盖著的独特印记,四爷知道,前者是佟维刚给自己的表态,后者,该就是他给的建议了。
瞧过后,四爷就把纸条在旁的烛台上燃了。
……不动。这该说的是,目前一切都还动弹不得。也是,太子未废以前,任何谋划都是与皇阿玛作对了。只需瞧太.子.党的索额图才因征战葛尔丹有功,被恢复了原级。皇阿玛先前的大封皇子,瞧著是对太子施加压力,可实际上能动弹太子根基么?不行。
除非有人跳出来挖太子的根。大哥该是走的这一步路了。毕竟大哥要不拼,便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他要拼了,也才能看清皇阿玛真意,究竟只是想让人警告太子,抑或是根本想换却太子。也所以,大哥这才这么放手一搏了?
四爷闭了闭眼,把近来时局思索了一遍。
甚至是皇阿玛与宁西的那番对话,也反覆斟酌了几番。
不过想到了宁西,不禁就想到稍早在永和宫外,宁西靠过来给自己的安慰。
这心软的小福晋,怕是担心自己为著额娘伤心了罢。
可她又哪会知道,那时自己心里琢磨的,却是想著要拿额娘对自己的冷待,来换却十四对自己的亲近……就连额娘与弟弟都想利用的自己,是不是,已被心底名曰野心的怪兽,啃食的不再是原来的模样?
四爷自问著、反省著。末了,终是叹了口气。
不多馔返乃张嗍ⅲ就听见了四爷收拾案桌的动静,便知道主子爷书房里想事情的时候该是结束了。想著方才收到的信儿,苏培盛有些烦李格格找事。就不知主子爷正与福晋蜜里调油么,想要横差一脚,是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了?但也没法子,李格格不管怎么说都是小主子,她这一声,要主子爷没禁,自己还是得传达的。
苏培盛在门外试探地问,“主子爷,可是要歇息了?”
里头传来恩的模糊一声。
奴才就得练就一双好耳朵,这一听,苏培盛赶紧窜了进去。
“秉主子爷,西菊院李格格请膳食房给您备了汤,说是睡前喝的好。主子爷想用么?”
四爷眉头一皱,才要骂人,却想起自己先前确实喝过李格格送的汤,改了口,“告诉她们,以后都不许送。”
苏培盛立刻嗻了一声,不过面上却有些迟疑。四爷瞧著眯眼了,“怎么,是拿了谁的好处想为谁说话?”
苏培盛立刻唉吆一跪,告饶几声,才顶著挨骂的决心问了,“主子爷,奴才是想问,这里头包不包括福晋啊?”
四爷一顿,倒有些笑意,“这你都想不出,看来得换人伺候了。”
“哎!不包括不包括!!”苏培盛一见四爷表情就知道了,赶紧道。四爷却懒得理这脑子钝的,脚步一转,竟往外头去了。
但、但今儿个不是睡前院的么??主子爷这是要往去哪?苏培盛懵了一下便赶著追上了。到了半路,确定是四爷又往正院走去,苏培盛嘴巴闭著,心里倒把自己骂了几遍蠢货。
到了正院,见宁西房里已经熄了灯火,四爷也不到内室吵人,便自己往洗澡房去。这洗漱的地方分开了,不怕吵到人,确实挺好。让太监伺候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