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乌云好像就压在山顶上,看来很快就有一场暴雨来临。
此时在这样阴郁的天色下,一群人好像是草原部落跋涉迁徙一般不断行走着,在风尘仆仆之中这里头全然都是男子,有老有少,参差不齐。
队伍中有不多的牛车、马车,更多的东西用马驮着,队伍中赶着成群的牛、羊、马匹,牛哞马嘶合成一片,人却是出奇的安静,没精打采地只是默默赶路。
在这队伍之中,那方、刘字旌旗在这大风之中高高飘扬着。
这时豆子大的雨滴已然落下,又是这严寒季节,一滴落在随身的盔甲之上都快要结成了冰渣。刘琪抹了把滴落在脸上冰冷的雨水,遥望前方那望不着边际的长江时,也是叹了口气。
这时一斥候骑快马赶来,连声禀报道:“将军,前方一里处有一片树林,可供避雨。”
“好!传命下去,让队伍加快行进速度,赶去前方树林中避雨。”
那斥候领了命令,便是向着后方高声传令过去。
刘琪最后带着感伤的目光看了一眼这波涛汹涌的长江,说实话自己是不愿意经过张士诚的地盘再回庆元的。毕竟张士诚要吞平江、溧阳之心不死,往日间与着方国珍兵戎相见,两国之间的关系急剧恶化。
刘琪又叹了口气,既然有这朱元璋大敌在前,两国之间应该是合力抵抗才是,没想到张士诚会为了一两个城池的利益,而放弃了合作,不可谓是目光短浅之辈。
想起朱元璋,刘琪更是恨的牙痒痒,本来自己赶着一大群从元军那夺来的战利品就是行动不便,到了江浦城处,正好是让朱军能够借船让自己渡过江去。结果就是遇见了汤和那个蛮子,死活咬死要一半的过路费,也不知跟谁学的,刘琪当时喝的一口茶水就想喷在他那猖狂的笑脸上。
本来这远道而来围猎元军,战损兵士不说,到头来只分到一些牛羊等牲畜,就是算做军费都不够。本来就满肚子火气,这一看见汤和那副爱过不过的嘴脸,气急之下一拂袖就是带领大军围绕长江行走,这一路就是来到了六圩,对岸便是朱军驻守的丹徒,前方也是快到了张士诚部的江都府。
不过就是一里的路程,加上暴雨就要落下,所以一群人惶急之下行军也是很快,在雨滴落下之前,硬是拖着一圈圈牛羊马匹,没有落下一只的赶到了树林之中。
“唰唰唰”暴雨终于是落下了,刘琪望着头顶上方那早已枯黄的叶子,虽然有些稀少但是还能勉强遮住大雨,偶尔也只不过有几滴雨水落下,风餐露宿谁能想这么多至少比着外面淋雨要好就行了。
眼见着这狂风雨骤的样子,一时半会是停不下了,所以便在这树林之中安营扎寨,打算长时间屯住下去。
两人共用的毡帐都架设了起来,这种毡帐是从蒙古人那里拆卸而得来,在严寒下最是保暖,也能够防雨水。
这些小帐篷依托树木环形而列,周围挖了排水的沟渠,营地依着一处小坡,周围有一层木栅遮挡,这里并不是可供战争的营地,只不过是草草设立的落脚之处。只有那饭棚子是砍伐树木搭起来的,上面毡一层油布,然后再堆叠厚厚的茅草,一滴雨都透不进来,饭棚子里头挖开了四个大灶,里头正传出热腾腾的粟饭香味。
闻着味道刘琪也是咽了咽口水,自己自一路行军以来,除了早上灌了些米汤,至现在还没吃过一顿热乎饭。
就在于这营地内粟饭飘香,众人大快剁瑶之际,在于后方困扎马鹏牛棚的地方,走出一个穿戴头盔面甲,身披软叶子铁甲,透露满眼杀气的大汉来。雨还在下,滴落在那盔甲之上直冒出钢铁本身的寒气手中一柄直刀,滴落雨水,溢增寒气。
在鹏内牛哞马嘶时,那大汉身后不断冒出挂红甲持刃的兵士,这一个个在这昏暗的树林之中冒出,把着身后树林挤得满满当当,这一下看去,恐是不下万人之众。
“牛羊马匹不得伤害,至于那树林之中的人,全部杀光!”那汉子在面甲下森严道。
那身后的士卒只是点头,没有发出声响,便是朝着那蹲坐在饭棚底下的众人包围而去。
刘琪也是随同兵士们在饭棚底下吃饭,只不过唯一的特权便是屁股下边有一个木桩子,舒服吃着饭食时,耳中忽然听着后方牲畜很是吵闹,便是对着一旁亲卫皱眉道:“去叫兽医看看那些畜生为什么叫唤,别是得了什么病才好。”
那亲卫顿时领命前去。就在此时,“啊”的一声惨叫在树林中不断回响,刘琪立马就是站了起来,因为这声惨叫自己很熟悉,就是自己派往亲卫的声音。
“传令下去,敌军来袭,拿起兵刃结阵!”
随着一声声传令下去,众士卒也都是放下了碗筷,拿起随手的刀枪,左右看看,仿佛敌卒就是存在于自己没有看见的空挡之中般。
张卒眼见暴露,从树木之中闪现,不给众人反应时间顿时一队队士卒拿出随身的手弩就是一阵轮射,在刘琪大军惨叫声之中一阵喊杀声便是从这树林响起,如同猎豹般一个个身影快速闪过就是奔那惊慌失措的猎物赶去……
刘琪虽然极力抵抗,不断肆机突围出去,可是敌卒人太多了,武器装备也是比自己精良的多,在兵士间不断的配合格杀之下,自己兵卒已是伤亡惨重。
随着又是一声爆炸响起,刘琪脑海中顿时就是冒出“轰天雷”的画貌,加上他们又是披着红甲,难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