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烈日灼热,万物身影渐短,风略带清凉依然遍遍吹打着富饶的天方大陆,裹着的凉爽却仿佛令张承置身于雪山寒洞里,风虽轻,可不知晓为何全身隐约作痛。
他的身躯被吹得微弱颤抖,颤抖得胸膛急促起伏;他的鬓发被吹得许些凌乱,不时地扰乱视觉,眼帘里泛起的水雾似乎天生胆怯,分明即将脱离眼眶,但又缩了回去,朦胧了视线,眼神也开始变得空洞。
张承呆滞望着那一袭起舞白裳,再熟悉不过的倩影渐行渐远,原来秒音宗圣女真是王苗儿,可她却死了!
人没死,心已亡!世间多少人与王苗儿同般?心动摇了,所有一切就不复存在,原先的美好只能当作记忆。
张承猛吸口气,平复心情苦笑不已,他并没上前追逐问出个所以然,因为每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王苗儿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是他无法改变的。
收回数份忧伤,他的眼神从空洞忽然变得深邃,那种难以猜透的目光配合着脸庞上极为古怪的笑容,尤为突显出怪异难解。
或许正如天边的风般,有时清凉,有时也裹着几分热度,它不是一成不变,它只是因天气形成,人与天气差不了多少,在经历外界因素过后,每人都会产生变化。
此时王子轩走了过来,拍了拍张承肩膀,目光也投在了远处:“贤弟!这人性便是如此,有的经不起外界诱惑,最后沦陷,失去了本真。”打了一个侧身,目光死死盯着张承,接着说道:“我王子轩是如此,你张承同样如此,只是价值观、人生观等,对事物看待的观念不同罢了,但利益超越这些时,任何人都会有所改变。”
张承回过头注视着脸色出现几分感慨的王子轩,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担忧,不禁有了几分感动,但却问道:“王兄,你的观念是什么?”
王子轩被问得微愣神,他从没认真思考此事,方才经张承相问,一瞬间倒也不能答复,他沉思少许,脸上出现一丝茫然。
张承淡淡一笑,从思考的王子轩身边走过,朝着王管家走去:“王兄,我的任何观念都离不开至亲的人!”
今日风不停息,依然吹拂,王子轩茫然的脸上出现一种会心笑容,经过张承寥寥几语,茅塞顿开,他虽是知其然,但却不知所以然,原来自己又何尝不是与张承同般?
忽然还是走在半路的张承听到王管家一声惊呼:“灵师后阶,少主居然在战斗过后突破了瓶颈,进入了灵师后阶。”
皇城画灵协会其余人也在此刻开始欢跃起来,张承转身一笑:“王兄恭喜了!”
虽然只是进阶一个小段位,但王子轩的气质却发生了改变,修为的进阶包括两种,其一为强行突破,是以战斗方式磨练,其二乃心生顿悟,领悟天地大道。
他慢步走到张承身前,弯下了腰,供了供手:“贤弟大恩,为兄铭记于心。自从与贤弟相识,就已让我王子轩数次感悟,这才能够轻松步入灵师后阶。”
他终于明白自己父亲的那番话,一定要与张承交好,你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如果现在没有获取,那么今后一定会得到。
包括王管家在内的皇城画灵协会人,眼见自家少主满脸激动,甚至竟然弯下了腰,表示了最大感激,不禁感觉张承身上笼罩了一层神秘感,更加对张承充满敬意,这一路下来,虽然相识不久,可明人都可以看出张承的与众不同。
原来少主王子轩是因为副会长,才能轻松进阶!
张承等了会儿王子轩,最后两人并肩而行,他隐约感到,自己也即将突破境界,与王子轩一般进入灵师后阶,只是时间早与晚罢了。
此时大街上的萧索气氛荡然无存,不时地就有人左顾右看,最后小心翼翼壮着胆,出现在大街上。
人似乎渐多,从远处走来一名老者,这老者每走上几步,就有为躲避战斗的谷民紧接出现大街上,从这些谷民脸上能够看出对老者充满了敬意。
也有人上前打招呼,老者以笑回应,步子虽是跨出距离极近,甚至有点类似妇女小碎步,然后若是有人仔细注意,一定会发现此老者从没出现一丝凌乱,特别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与众不同,他经过地面尸体时,眼神里带有几分冷漠,似乎这种事情见多不怪。
张承等人自然注意到了这点,心里不禁满腹狐疑,张承是露出几分惊讶,此老者脚下步子居然没有落地,与地面有着数分距离,如果可以说,那么他便是凌空行走。
不出片刻,老者已然走近,最后停留众人身前,此时方才发现,老者年纪接近百岁,可身上气质却宛如焕发新春,与年轻小伙般精神抖擞,他似乎天生有怪癖,每过阵子嘴角就抽搐一下,让人以为患有某种疾病。
不过给人的感觉倒也和蔼可亲,容易亲近,目光虽是扫了几遍众人,但能看出并没恶意。
当他看到皇城画灵协会成员时,脸色无动容,转眼王管家时,露出了嫌弃表情,最后惊讶地打量王子轩会儿,嘴里囔囔着:“不错,已经灵师后阶,后生可畏!”
王管家一听,顿时不干了,自己少主可是天才中人物,这还真是头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少主,他气不打一出来,瞪了一眼老者,吆喝:“老头,我看你也有幻徒境界,说说你是哪号人?我们过来比划比划。”
王子轩是推了一把王管家,张承也是听得大跌眼镜,王管家虽是贪财,但从未表露出此番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