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知道,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二十万虎贲军一定是朝着秦都栎阳而去。如今的秦国腹地称得上绝对空虚,秦王赢连将所有士卒都抽调到前线,栎阳留存的士卒绝对不会超过过五千!
刚想冲出去禀告公叔座,走到门口却停下了脚步,他知道没有证据,那群载歌载舞的人是绝对不会听的,不禁长叹一声,喟然道:“且看风云变幻,鹿死谁手了!”
庸关的战场上,三国攻城之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鏖战了足足有一天一夜。联军军主犀首公孙衍亲临前线,督促着士卒不停向上攀爬。
庸关的城墙几乎被鲜血染红,厚厚血浆能没过了人的脚踝,腥气弥漫在整个战场上。
又是整整一天,公孙衍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连续叱喝了几名想要休整的将领后,不得不耐心地解释道:“三国联军,实力高低不均,正是要借此血战,驱伪劣存精,合力拧成一股绳子。”
有的将领还是不理解,吵吵着要退兵,被公孙衍立刻斩首,他此刻身怀三国相印,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借此机会,让三军震怖之余越发玩命地攻向庸关。
三国联军加上王氏的私军总共有五十万人,公孙衍打着死掉一半的主意,意图将这群民兵速成为一群虎狼之士,至于后果不再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庸关城墙上的守卒早已疲惫不堪,眼见黄昏已至,一个个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对此情况,庸关令罗智一遍又一遍的巡视城墙,他的护卫营已经死地只剩下一百多人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心痛。
“我们身后是妻儿老小,不为秦国,不为王上,只为了不被关外的敌人糟蹋,我们就坚决不能后退!”
在罗智的呼喊中,守卒们挣扎着爬起来,眼神充满了坚定之色。弓箭手强撑着撕裂的韧带,用脚上弦,不用瞄准就射了出去。
可是,庸关的守卒们再勇敢,也难以弥补人数上的巨大差距。三国联军一反常态,披头散发,嘶吼着爬上攻城梯。城墙下的士卒都挤在一起,密密麻麻。
终于,庸关被联军攻上城墙,一个又一个。罗智不得已亲自加入厮杀,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手中坚不可摧的神兵竟然卷了刃,浑身上下沾满了敌我的鲜血,整个人好像从血浆缸里打捞出来一样。
罗智的脸上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腮帮子露了风,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去包扎,刚才遇到一名武者,差点被一剑穿心。多亏了身边的护卫舍命相救,抱着敌人跳下城墙。
但是,这也意味着罗智的护卫营已经全军覆没了。
罗智已经年过半百了,他根本不怕死亡,他害怕的是家乡子民惨遭杀戮。如果三国联军的军纪能稍微好一些,罗智可能早就投降了。
眼看着杀不尽的敌人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城墙,罗智悲愤交加,颤抖着举起神兵,心里划过一丝念头,“以死报国,以死全忠义!”就在剑尖刚刚刺破喉咙的瞬间,忽然守卒中有人大喊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夕阳的黄昏中,一个美艳的女将军手持火红色的虎贲军大旗,在她身后一匹又一匹战马出现。伴随着悠长嘹亮的军号声,密密麻麻的骑兵开始冲刺,战马嘶鸣,吼声如雷。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我们得救了!”
“虎贲军万岁,虎贲军万岁!孟贲将军万岁!”城头上的庸关守卒们迸发出强烈的呼喊声。
罗智挣扎着爬起来,激动地看着这一幕,手中举起大秦战旗不停摇晃,用最后的武气喊道:“大秦不败!杀!”随后,含笑而死。
“大秦不败,杀!”守卒们一个个开始拼命,你砍我一剑,我立刻捅你抢。虎贲军的出现让所有人士气大振,孟贲所战无有不胜。
联军士卒被这种变故惊呆了,一个个被赶下城墙,面对这样不要命的攻击,任谁也会心神动摇。他们终于崩溃了,哭嚎着往回跑,仿佛驰刑兵的刀枪都比敌人来得要亲切一些。
山坡上的女将军是王玉婵,她亲率数万骑兵先一步赶来,随后是孟婉的步卒。王玉婵巾帼不让须眉,高举战旗,带领着骑兵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沉闷的马蹄声响彻天地,每一下都砸在了联军士卒们的心头上。
在夕阳的余晖中,火红的战旗比太阳还要亮,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
城墙下,公孙衍面色大变,骑上战马吼道:“后军变阵,长枪阻挡!武者以上的将领出列,随我斩杀敌将,为我军变阵争取时间!”
在公孙衍的命令下,联军的反应十分快,可是王玉婵的骑兵速度更快。密密麻麻的骑兵好像飓风席卷一样直接扎进了联军的后阵。
此时,联军的后阵刚刚转过身子,还没有来得起竖起枪阵就被冲毁,在联军士卒们绝望的目光中,战马毫不留情的从他们身上踏过,骑兵剑挥舞过后,都会带起一个个人头。
联军后阵崩盘了,许多士卒扔掉手中武器,开始没有目的的逃窜。他们的行为甚至扰乱了整个中军。恐惧开始蔓延,甚至两翼的联军骑兵都有人开始逃跑。
“敌人的骑兵不多,死死顶住!”公孙衍大怒,心中更是失望无比,临时拼凑起来的部队还是不堪一击,打一打顺风仗还是可以的,但凡遇到一点挫折,立刻原形毕露。
公孙衍一连斩杀了数十名挡在马前的逃兵,离王玉婵越来越近了,与此同时,联军的骑兵也跟在军主身后聚集了足有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