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噻!”护士小姐说:“余先生,你在绘画方面还真有些天赋!”“哪里、哪里!涂鸦乱画而已。倒是非常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
护士小姐放下画册,边说、边走出了病房。
我在努力唤起我的记忆,回想我究竟是什么原因,又一次的住进了精神医疗中心医院。终于,我理出了头绪、想起来了。
想到儿子惨遭毒手,我伤心落泪;想起我亲手杀死了王利宏,我是先笑后哭:“哈哈!王利宏,你这个狗娘养的畜牲,你竟然不请自到、上门送死来了!真的感谢你!要不然,我又怎么能亲手为我的儿子报仇呢?王利宏,你那个绝顶聪明的脑袋怎么也会犯下最简单的错误——你怎么就忘了我是绰号‘大姑娘的化装大王呢?”
“儿子啊!九泉之下,你可以瞑目了。爸爸为你报了仇,也为你的老师和你的小伙伴们报了仇。儿子啊!你生前,爸爸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现在,爸爸亲手杀死了残忍的凶手,为你最后尽了一次做父亲的责任……”哭笑之间,老李手捧鲜花走了进来。我擦去眼泪,坐起身来招呼老李。显然,他是接到了护士小姐的电话,赶来医院的。
“哈哈,老弟!你好多了,可喜可贺啊!”老李说着一屁股坐到了病床前的椅子上。
“仁兄……”“病家不用开口,便知病情根源。”老李用京剧《沙家浜》中江湖医郎中的口吻打断了我的问话:“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那天晚上,我约了金抚阳大律师到你家去,正赶上他们往外抬你。金大律师迎了上去,后面的事,不用我说你也能想象出来。”老李挪了挪屁股:“你的头上挨了一警棍,住进了医院。人虽然吃了大苦,却省去了相当大的麻烦……”“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麻烦?”
我问老李。
“当然是指法律方面的啦!”老李拉长了声调回答我:“你想想,刑侦处的人在你家被你戏弄得丢尽了颜面。损兵折将还不算,重兵看守的要犯,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你送到了极乐世界。他们怎么向上面交待?能轻易的放过你吗?”
“金大律师的水平真高,一句话,‘你们让杀子疑犯和我的病休在家的当事人直接见面,强烈地刺激了他,使他原本不稳定的病情扩大爆发了! 这就挡住了袭警、故意杀人等等起诉罪名。绑架、拐骗的起诉罪名,又被金大律师以缺乏证据、当事人精神状态异常为理由驳了回去。后来,检察院决定不予起诉、强迫治疗。我想了很多的办法,这才把你转到了这儿。”说到这里,老李转过了话题:“你时常喊着‘蕾’、‘蕾’的,能不能告诉我,这个‘蕾’是谁?”望着老李亲切的面孔,我想,如果不信任他,这个世界上我就没人可信了!我把婷的故事,从大婷开始直到九婷、以及认识黑老哥的经过,从头到尾细细的说给他听。
老李不声不响的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强调起他多次说过的老话:“我们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违法的事可不能做啊!一定要远离三教九流……”我连连点头称是,我对老李说:“一切都结束了,你帮我处理掉手机、寻呼机和那辆白色桑塔纳轿车吧。”老李答应着,又说:“上次我在你家见到的那个会开车的漂亮女孩,她就是你的三婷吕红艳吧?我也在报纸上看到过她的寻人启示,她哪有一点被绑架过的样子!警察在你家的地下室里搜到了她的像片,还去找过她,也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她来看过你好几次,你还没有清醒,根本认不出她来,她很伤心呢。”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娇艳妩媚、光彩照人的吕红艳手里拎着一大网袋水果,走了进来。病房里顿时四壁生辉。
“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谈吧,我还有事,先走啦。”老李和吕红艳打过招呼,握了握我的手,吩咐我好好休养、尽快康复,然后告辞走了。
“三婷!不,红艳!你坐吧。”吕红艳见我清醒了、认出她来,美丽的脸蛋上兴奋得升起了红云。她扑上前来,搂住我的脖子,就是一通狂吻。
“翔哥哥!你的事,老李都跟我说过了,杀了那个畜牲,真是大快人心耶!
“燕语莺啼的吕红艳坐到床沿上,柔软的小手抚摸着我的手,她手腕上的不锈钢环在闪闪发亮。她说:“有几个警察到我的店铺里找我,问我是不是被绑架了?捷达车怎么会到了a 省的s 县?我回答他们:‘我根本没有被绑架,是我的捷达车被人偷走了,我不好向出租汽车公司交待,又怕挨骂,我不敢回家了,这才闹出了失踪的误会来。’”
“他们又问,我的照片怎么会在你家的地下室里?我说,我不敢回家,一直就住在你那里。没事就到地下摄影室里拍些照片玩玩、解解闷,照片当然在那儿!”“他们还问我,别克车是哪儿来的?手腕上的不锈钢环,是不是你用来虐待我的?我被他们问得很生气,就说,我又不是公务员,也要向你们申报财产来源吗?我就喜欢在手腕上戴不锈钢的环,我还要戴一辈子呢!你们管得着吗?我见他们老是缠着我不放,就拿起了电话,要把金大律师找来。他们见状,没趣的走了。”吕红艳绘声绘色地向我说着,我被她风趣的叙述,逗得开怀大笑。抚摸她的披肩长发,我感慨地说:“你真是个聪明伶利的好姑娘啊!”她又说:“我到医院找过倪颖,想把你的事情也告诉她,可她没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