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保住了他和孩子的性命,于是左宫泰将孩子托付一老友,然后便来投报他们了。
“你当时手握重兵,为什么不反他娘的?!”方熙问道。
左宫泰登时愣住。元栩连连咳嗽,旁边的伙计也忍住笑意,实是这种干脆的体己话儿在温柔的水乡女人口中是很难听到的。
左宫泰沉吟片刻,道:“后来我也曾问过自己,但当时却丝毫没有谋反的想法。”
元栩瞪了方熙一眼,道:“你别以为人家左宫将军跟你一样龌龊!”
左宫泰抬头看了一眼元栩,又看看方熙,欲言又止。
这样又过了几天,代理粮食的胖子出现了。他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一进门便急匆匆地把门关上,开门见山道:
“我代理你家清水、食盐和大蒜,代理费两千两银子,货款另算。”
方熙还未回答,元栩便擅作主张道:“食盐和大蒜可以,清水不行。”
“为什么?清水可以加倍。”
元栩摇头道:“清水不卖,我们将送与百姓免费饮用。百姓困苦,必无钱买水,若再喝不洁之水,恐怕将死亡更多,造孽更大。”
“咱们做生意的,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我看你倒是更像个和尚。”胖子无语道,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兄弟二人,小的做主,但是大的更倔。
无奈,他只好买了食盐和大蒜,并说好是独家代理,方熙自无不可。
胖子前脚刚走,县令的小舅子后脚就到了,也是提出来代理全部商品。一看到他,方熙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想到今后还得在人家治下生活,便客气道:
“太不巧了,刚刚被人家拿走。”
眼看县令小舅子的脸沉了下来,方熙马上让伙计抬上几桶清水,道:“这是我留着自己喝的,送给您让家人享用吧。”
他的脸这才阴转晴,带着人连同几个水桶离开了。
这时,左宫泰才从门口转了出来,阴沉着脸看向县令小舅子的背影,恨恨道:“玄都国就毁在这群自私自利的废物手里!”
方熙心里一动,问道:“不知您那些部属是否还依然在军中。”
“我离开之后,他们很多人也都走了。”
“这样啊,现如今天灾人祸频发,百姓几无生路,如果您的那些朋友有兴趣,也可以来我们这里。毕竟生意大了,需要些人手。”
左宫泰深深地看着方熙,目露奇异之色,良久方缓缓点了点头。第二天清晨,便骑马离开了“元西商行”。
“左宫将军去了哪里?”元栩问道。
方熙望着左宫泰离去的方向:“他去给你□□了。”
“……”
“看来我们需要买一些马匹了。”方熙冲着元栩笑道。
元栩苦笑道:“你总是买买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傻瓜,钱是挣出来的,不是攒出来的。只有流动起来了,才能带来更多的效益,这叫做现金流,比利润更重要!”
瞬风镖局!
虽然瘟疫过去了,但是死了很多人。换句话说,虽然死了很多人,但瘟疫还是过去了。
一个意思,两种感觉。
元西商行目前就是这个样子。
虽然买了不少马,但是花了好多钱。换句话说就是,虽然花了好多钱,但是马厩满了。
可是怎么听,都是满满的泪。
因为,马厩需要修缮、需要打扫,马匹更需要喂养和伺候,还要继续花钱啊!
方熙擦干眼泪,撸起袖子加油干。闲的时候觉得家里人太多,现在这个时候反倒觉得人手严重不足。
雇人!雇人!
元栩从马肚子下面爬了出来,抹了一把脸,“啥?又要花钱!”
许是元栩的悲愤感动了上天,这天下午,左宫泰回来了,同时还带来了十几号人,个个体格精壮、目光锐利,有的像藏壳之剑、有的如开刃之刀,但因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而透着浑身戾气。
方熙皱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喜。
“恩公,这些都是我在军中的兄弟们!”左宫泰抱拳道,随后便将他们介绍给了元栩和方熙。
原来,这些人基本都是左宫泰做将军时的铁粉,有一两个目前仍然还在军中,但家眷均死于这场瘟疫,且军中腐败,令人心寒,让其萌生退意,目前正琢磨着等找到下家便裸辞了。
左宫泰一直以身先士卒、爱惜军士闻名,尽量避免以伤换伤,或是把士兵当做炮灰送死,因此兵士们自然对他感恩戴德,称呼他为大哥的不但有低阶将官,更有士兵。
此次被左宫泰带到这里来的大多是跟他出生入死的战士,这些人的忠诚度自不必说,一身的杀人本领更加不必说,在战场上能活下来便是证明。总之,他们的经历让元栩肃然起敬,很高兴这些人的加入。
然而,这只是元栩的一厢情愿,人家可不这么想,他们服气左宫泰,并不意味着也服气他这么个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