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少和智子索性不说话,任由美子和雁奴表演,因为罗氏姐妹完全听她们俩的。
……
按照岳心如说的时间,罗氏姐妹领着辉少和雁奴,扛着两个麻袋来到深圳的一个渡口处。
这个渡口处在深夜的一点半到两点之间属于“空档期”——没有边防巡警经过,假如错过这个空档期,那可不成,那人是到不了香港的。一般的大陆人是不知道这个渡口处的,就算知道也没用,必须香港那边有人用快艇来接头,否则就算偷渡也白搭。这个渡口是岳心如的老公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摸索出来的,方便他的手下于香港和大路之间来回往返。
罗氏姐妹站在河边,不停地张望着水面,终于有一艘快艇驶了过来。辉少和雁奴都有点紧张,但轻声道:“主人,我们尽量不要说话。”辉少点头同意。
快艇靠了过来,里头走出一个人,对罗氏姐妹说:“是琼小姐和红小姐吗?”罗氏姐妹点点头,那人又说道:“叫我老张吧,是大姐让我来接应你们的,东西呢?”小琼奴指指脚边的两个麻袋,说:“都在这。”
老张:“那赶紧搬上来,动作要快,等会巡逻船要过来了。”
小红奴对辉少他们三个说:“来,帮我弄上去。”于是,小红奴和小琼奴搬着一个麻袋,辉少和雁奴搬着另一个麻袋,都走上了游艇。老张突然对小琼奴说:“琼小姐,这两个人是谁?怎么需要这么多人啊?”
小琼奴拍拍老张的肩膀,说:“这两个是帮我忙的人,开船吧,等会巡警就要来了。”老张微笑着点点头,启动了马达。老张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不点而已,眼前的琼小姐和红小姐可是岳心如的亲外甥女,他哪里敢得罪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要将所有的人运到香港岳心如指定的码头就行。
辉少和雁奴都用布将头包了起来,连脸面都遮住了。老张觉得好奇,边开船边问小红奴:“红小姐,这两个人是干嘛的啊?他们怎么都包着头,蒙着脸呢?”
小红奴:“老张,开你的船,不要问的少问。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不会不明白吧?”
老张连连点头,说:“是,是,是,我不问,我不问。”
小红奴:“他们是我老家村子里的村民,去香港找碗饭吃而已。”
老张:“哦,偷渡客啊,呵呵,这两年偷渡的实在多啊!”
小红奴:“要不然,人家拼命地帮我们做事干嘛,不就是省些‘蛇头费’嘛!”
老张连连点头,专心开船起来。辉少听了老张和小红奴的谈话,心里直觉得好笑:
你个死老张,你他妈才偷渡客呢?我辉少堂堂正正的中国大陆人,我偷渡去香港干屁?算了,不跟你这小屁虫一般见识!
辉少、雁奴都装扮得蓬头垢面的,微缩着身子,看上去猥琐无比。这都是小红奴给他们装扮的。小琼奴是深圳的公安,非常熟悉偷渡客是如何偷渡的,因此将辉少和雁奴弄得非常像偷渡谋生计的人。
快艇一直开着,雁奴觉得有点儿冷,可能是衣服没有穿多少,只好将身子往辉少那边靠靠,其实辉少也感到有点凉,索性紧紧搂着雁奴相互取暖。
辉少的心里在说:小红奴啊,你怎么给我们穿这么少的衣服啊,你要冻死我们啊?他妈的岳心如,老子对付你还真费工夫,非得受这种罪。妈的!
雁奴也在心里抱怨:艺红啊艺红,你就不能多给我和爷穿两件衣裳?只怕我到了香港没来得及对付岳心如就把身子给冻坏了。爷,我们真是受罪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快艇终于靠岸了。一靠岸,立刻有一伙人走了过来,他们对罗氏姐妹都非常恭敬。小琼奴对他们示意了一下,说:“我姨妈要的东西,赶紧搬上车,去姨妈家。”有一个小头目问罗氏姐妹:“这两个人是……”他指着辉少和雁奴问。
小红奴说:“我老家的村民,来香港找饭吃的。到了姨妈家,给他们随便弄个小房间蹲几天。”
小头目连连点头,然后招呼着几个人将两个麻袋弄进车子里头。他们开了辆面包车和一辆尼桑车过来。罗氏姐妹本来要坐尼桑车的,但她们决定乘坐面包车,和辉少、雁奴,以及两个麻袋同一车。这两个麻袋里头装着美子和智子。
车上,小红奴负责开车,小琼奴将小嘴贴到辉少的耳边,细声说:“等会到了我姨妈的家里,你们在小房间里等着,不要轻易走动,会有人招呼你们的。”辉少点点头。
虽说美子的计划由于罗氏姐妹的配合显得天衣无缝,可辉少还有有点担心美子和智子的安危。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雁奴的心里也直打鼓,但由于辉少在她身边,也就不那么害怕。
来到岳心如的家后,辉少和雁奴被一个保姆模样的大妈带进了一个小房间里头歇息。这个大妈对他们倒是不错,嘘寒问暖的,还给他们做夜宵吃,连换洗的衣服都摆放在床上。
大妈:“你们是偷渡过来的吧?饿了吧?吃点东西啊!真难为你们了,来,来,来,好好在这休息几天啊。你们是琼小姐的什么人啊?”
雁奴立刻说:“我们和她同个村子的,家里头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没办法,只能走水路来这找碗饭吃。大妈啊,这年头像我和我那口子这样的人能在香港找到一份糊口的活儿不?”她从语气听得出,这个大妈是北方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