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冷笑:“自己的身子自己都不在意,我可没那份闲心管你疼不疼。再说, 若真那般闲着, 倒不如趁着这会儿还年轻, 先物色好下一家,好歹将来你便是……”
话音未落,程绍禟便狠狠地在她耳后亲了一记,她一个哆嗦,双腿一软,亏得程绍禟紧紧地搂着她,否则这会儿便要跌坐在地上了。
“你、你太可恶了!”凌玉恼死了自己这怕痒的体质,又羞又恼,用力想要掰开贴在小腹处的大掌。
可她这点儿力气如何能掰得开,程绍禟甚至还将她抱得更用力,语气带着几分愠怒:“不许再说这些气话!你既嫁入我程家门,便是我程家妇,这一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爹爹!”凌玉正欲反驳,小石头却不知何时扑了过来,搂着程绍禟的大腿仰着小脸大声地唤。
程绍禟心中一软,轻轻抚着他的脑袋瓜子,趁着他松手之机,凌玉立即挣脱他的束缚,‘噔噔噔’地跑离他好一段距离。
看着他半蹲着身子认真地听着小石头的童言童语,她又哼了一声:“你还是莫要待他太好,将来你若不在了,他整日闹着要爹爹,我和娘只怕都受不住。”
程绍禟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诚如这一年来他确是受了两回不轻不重的伤,但这真的不过是意外,他不过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如何会不爱惜性命?
他答应过她,会让她过上富足的幸福生活,便必定会倾尽所能为她达成这个目标。梁方欺她辱她伤她,身为她的夫君,若不能亲自抓捕此人,着实难消心头之恨。
他抱着儿子行至她的跟前,趁着小石头伸手去拉她时,顺势把他送到了她怀中,而后坐到了床沿上,再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双臂一伸,便同时将母子二人搂住了。
“媳妇和儿子都是我的,你还想要便宜谁?”他在她耳畔哑声反问。
“这会儿自然是,将来可就不一定了。”
程绍禟沉默良久,久到凌玉以为他是不是真的恼了,毕竟没有几个男人在听到她那番话后还能保持冷静的。
不过随即她又赌气地想:恼便恼,难不成她还要怕他恼?
终于,程绍禟有几分暗哑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了起来:“小玉,我答应你,从今往后一定会更加爱惜自己,再不会拿自己的身子与健康不当回事。”
“只是,小玉,你也要知道,世间上不乏意外之事,更不会有绝对的平安,若是命中注定应担此祸,纵然闭门不出,也有祸从天降之时。人活一世,凡事但求无愧于心,当应当之责,行应办之事,祸兮福兮,实非人力所能为。”
身前是稚子自得其乐的咿咿呀呀之声,身后是男子低沉的嗓音,凌玉久久说不出话来。
福兮祸兮,实非人力所能为,那一个人的生死,便可以随意变改么?她突然有些不确定。
离了齐王府便真的性命无忧了么?
程绍禟一直留意着她的神色,见她忽然一副心灰意冷大受打击的模样,心中狐疑,暗暗反思自己方才那番话,仔细斟酌良久,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小玉?”他试探着唤。
“反正你要记得自己方才的承诺,再不会把自己的身子和健康不当回事。我可跟你说,我凌玉可不是什么贞节烈妇,你若将来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别想着让我替你守一辈子!”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威胁。
他听不得这样的话是吧?她就偏要说,说得多了,只怕为了维护他身为男子的颜面,也再不敢那般拼命!
程绍禟的脸色果然又变得难看了,气结瞪她,恨不得狠狠堵上她的嘴,让她再说不出这般戳心窝子的话来!
“你给我死了这条心!!”最终,他只能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么一句来。
看着他这副明明气得要死,却偏又拿她没法子的憋屈模样,凌玉总算是觉得气顺了,得意地瞥了他一眼,搂着儿子从他怀里挣脱,一脸嫌弃地啐了他一口:“浑身臭味,熏死了,还不快去洗洗?”
“洗洗!”小石头拍着小手学舌。
凌玉哈哈一笑:“听见没,你儿子都嫌弃你了!”
程绍禟瞪着她那太过于灿烂的笑容,片刻,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找出一套干净的衣裳便走出去了。
留芳堂的生意渐渐上了轨道,虽然最初来的客人都是冲着玉容膏来的,可是店铺的名气响了,纵然一时买不到玉容膏的客人,也会乐意在店里挑些合心意的回去。
而自从‘玉容膏是杨素问亲自调制’这一事传开后,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在店里若是瞧见杨素问,也会诚心地问问她关于美肤养颜之类的问题。
毕竟,一个能调制出玉容膏的女子,必然对美肤养颜甚有心得。
凌玉并不想让杨素问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抛头露面,故而她在店里的时候并不多。如今留芳堂主要便由凌大春掌理,程绍安主动请缨帮忙,凌玉则是得了空便去瞧瞧。
可是随着生意越来越好,这人手问题便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