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县衙时, 看到胸前包着绷带的程绍禟,绷带着还印出点点血迹。
“怎又伤成这般模样?”凌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像离他上一回受伤才没过多久呢!
“娘要是知道了必又是要抹眼泪。”程绍安皱着眉道。
“弟妹,着实对不住,此回绍禟兄弟是代我受了罪。”崔捕头一脸愧疚地对她道。
凌玉还没有说什么,程绍禟便不在意的摆摆手:“崔大哥言重了, 不过是刀枪无眼, 防不胜防。况且自家兄弟, 自是应该守望相助。”
“程大哥, 你放心回去养伤吧, 剩下之事便交给我们!”另一名高高瘦瘦的捕快亦道。
“不过是些小伤, 不妨……”程绍禟话未曾说完便接收到凌玉狠狠的一记瞪视。
凌玉根本不让他再开口便笑容满面地向众捕快们道谢:“多谢多谢, 那接下来之事便拜托诸位差大哥了,下回,下回我请大伙吃酒!”
“嫂子\\弟妹无需客气!”
崔捕头亲自驾了马车欲送他们三人回程家村,临上车前凌玉吩咐程绍安:“我就这般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大春哥和素问必会着急, 你便到留芳堂跟他们说一声,若是你没有其他事,便留下来帮帮忙, 也免得他俩一时忙不过来。”
“大兄弟你便听你嫂子的罢, 你大哥和嫂子, 我必会平平安安地送回去。”崔捕头也道。
程绍安也没有不允的, 痛快地下了车。
果然, 待夫妻二人回到家中,王氏一见儿子又是负伤而归,当场便心疼得掉下了眼泪,倒愈发让崔捕头心感愧疚了。
“真的不过是小伤,不碍事,郭大人命人请了大夫仔细诊治过,又上了药,不用多久便可以痊愈了。”程绍禟靠坐在床头,看着凌玉担心得眉头都拧到了一处,无奈地安慰道。
“绍禟啊,崔捕头给了包东西,说郭大人给的。”王氏拎着一个包袱进来。
“想来是我用的药。”程绍禟回答,示意凌玉接过。
凌玉接过打开一看,见里面果然便是内服和外服的各种药,除此之外还有两锭十两的银子和几块碎银!
“这是你的?”她转身问。
程绍禟疑惑:“并不是我的。”
凌玉眼睛骨碌碌地转,将它收了起来:“你此番因公受伤,必是郭大人赏下来的。”
“只是小伤,就算赏也不会这般多,大概还有崔大哥给的。小玉,这些钱我们不能要,你赶紧拿去还给崔大哥。”程绍禟不赞同。
“他这会儿已经驾着马车走了,我如何追得上?”凌玉无奈地道。
“明日你再进一回县城,亲自把银两还给崔大哥!”
“可这些钱也未必全是他的呀!”凌玉有些不乐意。
“不管是不是,你都要亲自交给他。”程绍禟语气坚决。
“若这里头有郭大人赏的,便是对有功之士的体恤,你转头把它送了人,岂不是辜负了大人一番心意?况且,若是诸位差大哥误会了郭大人,以为他不体恤爱护下属,连下属因公受伤也不理会,他岂不是白白受委屈?”凌玉不服气。
“再说,纵有崔捕头给的,他也是因为心里过意不去,这才给些钱让你好生调养,也是一番好意。你若拒绝了,他岂不是更加过意不去,愧疚更深?”
“小玉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便且听她的吧!若你觉得受之有愧,改日娘亲自下厨做顿好吃的,再温两壶上好的酒给他送去。”王氏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也忍不住道。
“娘这样便很好,如此一来,全了大家面子,崔捕头心里也好受。”
婆媳俩你一言我一语,程绍禟却是不为所动。
“崔大哥家境也不算好,这些银子想必攒了不少时间,咱们不能收。”
见他坚持己见,凌玉恼了,将那二十几两银子往他手上一塞,赌气地道:“要送你送去,我一个妇道人家,给外男送东西,这岂不是私相授受?!”
刚说完便又觉得这话有些熟悉,再一想,竟是与当日程绍禟拒绝为她送玉容膏所言大同小异。
程绍禟皱眉:“既如此,待绍安回来,我让他送去。”
王氏见他执意如此,摇摇头也不再劝,转身出去。
凌玉生了一会儿闷气,到底心里不痛快,不阴不阳地又道:“程兄弟、绍禟哥,朝廷不给你颁一道嘉奖旨意实在是可惜了。”
程绍禟如何不知她是在讽刺自己,语气无奈:“当时情况危急,若我不替他挡去这一剑,只怕崔大哥的性命便保不住了。”
“对呀,人家都是瓷器豆腐,一碰便碎,就你程捕快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你不去挡剑谁去?”凌玉越说越气,想着人要作死,别人真的是拉也拉不住。
本以为离了齐王府,不去当那什么狗屁侍卫,好歹这性命便算是保住了。可不曾想他转头去当了个捕快,一样有‘忠义’的机会!
程绍禟解释:“兄弟有难,我若贪生怕死见死不救,倒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