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之口,这才晋了其他嫔妃的位份。
而此时,意欲联合朝廷重臣给予赵赟背后一击,不曾想还未曾起事便被赵赟杀了回来的贵太妃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地瘫软在地,颤着双唇,倒是没有说什么求饶的话。
证据确凿,落在新帝的手中只有死路一条,她又何必多费唇舌!
“朕本想着,若你们安安分分,便养着你们母子在宫里,好歹也让你们富贵一生,算是全了这皇族情分。可你们却是人心不足,偏要觊觎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还想着让朕腹背受敌,那就不能怪朕心狠手辣了。”赵赟睥睨着她,不紧不慢地道。
“什么叫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你是讲皇位么?你一个不知打哪来的野种,窃取了赵氏江山,竟还有脸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天下人耻笑么!”自知必死,贵太妃什么也不在乎了,啐了他一口道。
“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次试试?!”赵赟陡然起身,煞气满脸,阴恻恻地盯着她道。
贵太妃被他脸上的阴狠吓得打了个寒颤,可下一刻却又不死怕地道:“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根本不是皇室子弟,是庚皇后不知打哪抱来的野……”
最后一个字未能说出口,脖颈骤然被人死死掐住,她剧烈挣扎着,可赵赟脸上布满了杀气,手上力度愈来愈紧,大有把她掐死当场的意思。
“皇兄,求皇兄饶我母妃一命,求皇兄饶我母妃一命!”突然,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的安王跪扑在地上,不停朝着赵赟磕头求饶。
本是垂死状态的贵太妃一见儿子扑了出来,也不知打哪里生出的一股力气,挣扎得竟是更厉害了。
“皇兄,求您开恩,求您开恩!!”安王跪着上前,抱着赵赟的腿哭叫着求饶。
赵赟一时不察被他抱了个正着,身子一晃,手上的力度便松了几分。
“快、快走……”贵太妃极力挣扎着,终于得到了机会,死命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
“母妃,我不走,我不走!皇兄开恩,皇兄开恩!”安王愈发求饶得厉害。
他怎么能抛下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逃走。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他拖开!!”赵赟被安王抱着双腿,一时大怒,厉声喝斥着周遭的侍卫。
那些侍卫回过神来,连忙上前,硬是把安王从赵赟身边扯了开来。
“皇兄开恩,皇兄开恩……”安王尖声叫着挣扎,眼看着赵赟再度掐紧了贵太妃的脖颈,叫得更厉害了。
“放开我,母妃,放开我,母妃……”见贵太妃挣扎的力度愈来愈小,安王心神俱裂,大声尖叫着唤。
“陛下,程校尉求见,程校尉求见!!”夏公公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尖细的声音快要压住安王的尖叫声了。
赵赟动作一顿,手上力度一松,贵太妃便软软地滑倒在地。
“放开我,母妃!!”安王趁机挣脱侍卫,哭叫着朝地上无知无觉地贵太妃扑了过去。
殿外在候旨的程绍禟与庚家母子听到这声凄厉的哭叫,脸色顿时一变,程绍禟当下再也按捺不住,抬腿就要往里头冲去。
“程将军不可……”庚大老爷想要阻止他,可他的速度太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殿门。
“母亲,您瞧这?”他迟疑着望向庚老夫人。
庚老夫人脸色凝重,拄着拐杖道:“咱们也进去吧!”
殿外的侍卫认出欲闯进来的是曾经的定远将军,欲制止的手不知不觉便缩了回去。
程绍禟冲进殿内时,便看到一脸杀意的赵赟,十三岁的安王哭着唤着地上毫无知觉的贵太妃。
当他发现贵太妃脖颈住的异样时,脸色陡然大变,急急走过去,仔细一探贵太妃的气息,正想说她还仍救,便被安王用力推开:“滚,不准碰我母妃!!”
“太妃还未死!”程绍禟稳住身子道。
安王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你救救她,你救救她,我给你磕头了,给你磕头了!”
“臣承受不起,殿下休要如此。”程绍禟避开他,那厢赵赟已经厉声喝住他,“程绍禟,你要做什么?!”
程绍禟恍若未闻,对贵太妃一阵急救,直到听到她一阵咳嗽,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对上赵赟那吃人的目光,跪下先是一通请罪,而后才道:“太妃娘娘纵是罪该当死,也不该由陛下亲自动手,今日之事若传出去,陛下纵是无错也变成有错了。”
死里逃生的贵太妃紧紧靠着儿子,好半晌才勉强缓过气来,可再没有敢对上赵赟的胆子,甚至望向他的眼神还带着畏惧。
那是个暴君,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赵赟胸口急促起伏着,也知道自己是气急了,这才做出这样的事来,可那一声‘野种’,就像是戳到了他心底最痛之处,教他如何能冷静!
“程将军说得对,陛下方才所为,实是大大不妥啊!”突然,老妇人温和的叹息声在殿内响了起来,赵赟猛地回头,见一名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被一名中年男子扶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