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是, 归根到底, 还是他不够强大,不能给妻子拒绝权贵的底气。
“谢殿下提点,属下明白了。”他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向赵赟行礼。
赵赟轻抚着手上的指环, 定定地注视着他良久,这才又道:“西南郡一带民匪频起,近来更渐与边疆势力所勾结,镇宁侯早年便曾上折带兵平乱, 只是后来被事情耽搁了,如今父皇虽不理政事,但若镇宁侯再提此事, 想必也不会不允,孤希望,到时你亦能跟随而去。”
“若此番你能再立大功, 孤自会有法子把你的官职再提一提, 届时亦能有资格亲率兵马四下平乱, 小功积攒够了, 自然便成大功。”
“如今世道正乱,却亦是你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你需明白时不待人, 机会稍纵即逝的道理。”
“殿下的教诲, 属下铭记于心!”程绍禟脸上一片坚毅之色, 沉声回答。
“好, 你且下去吧!”
看着程绍禟离开后,褚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低声道:“殿下如此鞭策程兄弟,固然能让他快速成长起来,只是,此人虽属忠厚,但实为一头沉睡的猛虎,殿下便不怕敲醒了他,日后会养虎为患么?”
赵赟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袍角:“孤不怕,他若是猛虎,孤便是那打虎的武松。”
“孤既能捧得起他,若他生了异心,孤自然亦能把他打落尘埃。只如今人人均盯着镇宁侯手中权势,他若想从中脱颖而出,实非易事,但凡有半分心慈手软,瞬间便能被人给打下去,白白浪费孤一番心血!”
褚良略思忖片刻,深以为然,遂不再多话。
程绍禟回到屋里时,凌玉恰好服下杨素问为她煎好的药,见他进来,明显松了口气。
“外头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咱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这般久不归,爹娘与小石头必定会等急了。”
杨素问拿着空空如也的药碗出去,体贴地拉上了门。
程绍禟一言不发地坐在床沿上,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凌玉被他望得心生不安,努力回想了一下,并没有察觉身上有什么异样,又想起方才杨素问说的那些话,知道是程绍禟及时救了自己,故而她才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才放下心来。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她摸了摸脸,不解地问。
“没什么,咱们这便回去。”程绍禟轻抚了抚她的额,替她拢了拢衣襟,再捊了捊鬓发,又蹲下身子托着她的腿,一副打算亲自替她穿鞋的模样,吓得凌玉连连想要把脚抽回来,可他握得着实太紧,她抽了几下都抽不得,唯有急道,“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穿鞋。”程绍禟简略地回答,随手捡起一只做工讲究的绣花鞋便欲往她足上套去。
见果如自己所想,凌玉红着脸挣扎:“我又不是不能动,自己来穿便好。”
程绍禟却不理会她,固执地亲自替她穿好鞋袜。
凌玉挣扎了几下便也随他了。
反正又没有外人瞧见,干脆便当是闺房之乐得了。况且,让这么一个大老爷们侍候的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她不知不觉地弯了弯嘴角,双眸亮晶晶的。
程绍禟刚一抬头便对上她异常明亮的双眸,怔了怔,忽地微微一笑,只觉得心里顿时暖洋洋的,方才那股沉闷之气已是一扫而空。
突然,他探起身子,飞快在她脸蛋上亲了一记,在凌玉愕然的表情中率先往门口走去,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朝她伸手:“还不过来?该回去了!”
“哦,好、好的!”凌玉回过神来,急急地朝他跑过去,在反应过来前,已经主动地把手放入那只温厚的大掌中。
迎面便见杨素问掩嘴偷笑的模样,她脸蛋一红,有力挣了挣,想要挣开紧紧牵着自己的那只大手,可程绍禟却把她握得更紧了几分。
“你做什么呀?素问都瞧见了。”她小小声地道。
“瞧见便瞧见,有什么打紧的。”哪知那个素来人前沉稳的男人居然满是不以为然,一直牵着她出了门,亲自把她送上了马车。
待杨素问也踩着小方凳上了车后,程绍禟这才放下车帘,目光如炬地盯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对面街上的宋超。
蓦地,他迈开大步朝宋超走去,一直走到他的跟前,挥起拳头重重地往他身上揍。
宋超死死咬着牙关,任由那一下比一下重的拳头落在身上,嘴角渗出了血丝,却始终一声不吭,亦不曾还手。
程绍禟再一记重拳击在他胸前,他闷哼一声,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够了,你这是想打死他么?!”唐晋源终究看不下去,冲了出来死死地抓住程绍禟的手,不让他再打。
程绍禟用力甩开他的手,半句话也没有再说,头也不回地朝着正掀开窗帘往这边望的凌玉走去,接过了马夫手上的缰绳,用力抽在马身上,驾着马车而去。
唐晋源脸色有些难看,再看看随手抹去嘴角血迹的宋超,最终化作一声长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