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爹爹在笑,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一大一小两张极其相似的笑脸,直看得她牙根痒痒。
相国寺香火鼎盛,每日往来的香客络绎不绝,凌玉一家来得比较晚,大雄宝殿已经涌了不少上香求签拜佛之人。
凌玉跪在蒲团上,仰望着宝相庄严的佛像,在心里默默地祈求着此生的平安。
在平安二字跟前,什么前程似锦、腰藏万贯都是假的,只有人活着,一切才有变好的可能。
殿外的程绍禟抱着儿子,静静地看着满脸虔诚的她,仿佛知道她在向佛祖祈求着什么样的心愿似的。
待凌玉拿着求来的两个平安符出来时,二话不说便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又把余下的那个用锦囊装着,挂到了儿子的脖子上,坠到小家伙的胸口处收好。
“你的呢?”程绍禟见她只求了两个,自己却没有,不禁皱起了眉。
“我每日只在家里,哪儿也不去,用不着。”凌玉不在意地摆摆手,随即又道,“咱们到那边瞧瞧去,听说那儿有味道相当不错的斋饭,这会儿过去,说不定还能有此口福尝尝这闻名的相国寺里的斋饭。”
程绍禟听罢默默地把那平安符收入怀中,掂了掂儿子,颔首应道:“好!”
既是她的一番心意,他自好生珍藏着便是。
二人带着儿子便往想往东边而去,哪想到走出一段距离便被作王府侍卫的□□给拦下了:“闲杂人等不得接近!”
凌玉望了望,见四周也有不少被挡下来的香客,细一听方知道,原来今日齐王妃前来探望荣惠长公主,这些侍卫自然便是齐王府的了。
“王妃探望长公主……难不成长公主就住在相国寺里头?”凌玉压低声音好奇地问。
程绍禟制止住儿子不停扭动的身体,闻言便道:“不是,长公主住在与相国寺一墙之隔的慈恩堂。”
凌玉恍然大悟,暗自嘀咕着这皇家人果然气派够大,出门一趟还带着一队又一队的侍卫开路。
“那咱们便只能等王妃的车驾过去了。”她有些无奈地道。
耐着性子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齐王妃的轿子才缓缓而至,她微微踮着脚尖,想要去看看上辈子这个倒霉的齐王原配王妃长得是什么模样,怎会让那个素有贤名的齐王殿下厌她极深,可轿帘掩得密密实实,又哪会让她瞧得见。
虽说没有瞧见齐王妃的真容,可倒让她意见地瞧见了一个人,那便是上辈子的柳皇后,如今仍为齐王侍妾的映柳。
看着那张秀美绝伦,已经渐渐与上辈子形象重合的脸,凌玉怎么也无法将她与两年前那个面黄肌瘦的黄毛丫头联系在一起。
虽说女大十八变,可这姑娘变得也太厉害了,简直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看来还是皇家的米粮养人啊,瞧把人养得跟仙女似的,莫怪被齐王选中到身边侍候呢!
不过……她觉得有些奇怪。齐王妃出门探望长公主,为何要带着齐王的侍妾?她可不会认为这对妻妾相处得如何融洽,真融洽的话,上辈子齐王妃为何到死还是个王妃,反倒是原本为侍妾的遇柳,先为贵妃,而后直接便升了皇后,生的儿子又被册立为太子,真是荣华至极。
回家的路上,她还是忍不住问程绍禟:“你说齐王妃探望长公主,为何要带着齐王的侍妾?”
“齐王侍妾?哪个?”正哄着小石头的程绍禟狐疑地反问。
“你别问哪个,反正我就是觉得奇怪。”
程绍禟想了想便回答:“荣惠长公主的女儿康宁郡主,因为郡马宠爱妾室而气致小产,最后更因此损了身子,不久便郁郁而终。齐王妃若是带着齐王妾侍前去拜见长公主,那她的用意可见一斑。”
凌玉如梦初醒。
她就说,齐王妃与映柳怎么可能会相处融洽,如今瞧来,齐王妃不过是想着借荣惠长公主的手教训映柳罢了。
而此时的映柳正一声不吭地跪在院中,周围侍女那轻蔑的眼神落到她的身上,她咬着牙关,硬是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要紧的,真的不要紧的,反正她什么苦头没有吃过,不过是罚跪而已,咬咬牙便忍耐过去了。
屋内的齐王妃透过窗棂望了一眼跪得毕直的那人,冷笑一声,收回视线,替荣惠长公主续上茶水。
“不过一个玩物,赵奕喜欢便留下来,待她将来生下个儿子,去母留子,你日后也好有个依靠不是?况且,相比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最重要的不是你要改善与赵奕的关系么?”荣惠长公主劝道。
“别说她配不配怀皇室的血脉,就算她万一怀上了,从这样的贱婢肚子里爬出的孩子,我也不屑要!”
“再者,改善关系?我觉得如今这样倒挺好的,他不会来烦我,我也懒得理会他。”齐王妃不在意地道。
“他毕竟是你的夫君!”荣惠长公主叹息一声。
“这个夫君不是我选的,更不是我想要的,全是他们逼我的!”齐王妃脸上闪过一丝怨恨。
荣惠长公主沉默,也不再多劝。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