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遇上一个和他匆匆擦肩而过的行人。
因为天气不错,达德利打消了以车代步的念头,他在一家路边的杂货店买了一支手电筒後,便把手电筒和双手插入衣袋内,徒步走向应该已经被烧毁的别墅。
当房子焦黑破败的残迹确确实实证明了米亚的话後,达德利终於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离开奥斯庄园後唯一可以称得上家的地方也被毁了,而且毁得非常彻底,上帝似乎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突然不再眷顾他,改了主意让他自谋出路。
越过警方设下的围栏,达德利踩著一地的废墟寻找著屋子里残留下的完好物件,他最在意的东西是西尼尔遗留的那个日记本,日记本的外壳包有金属,完全有可能没被毁坏,天晓得他还没有读过里面的内容,他深知要解释巴克.万比那不合情理的报复行为,只能求助於他那已过世的姐姐西尼尔,他自认自己对巴克有过许多猜忌和不满,但也不曾得罪那个男人到让其疯狂的地步。
搜索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件还能用的东西,达德利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他转念一想:“日记本有可能是被警察带走了,明天一早我就得去警局一趟把事情搞清楚。”
当手电筒的光束随意扫过一片碎石块的时候,达德利捕捉到一星属於黄色金属的反光。
“会是姐姐的日记本吗?”他心想著立刻起身去扒开那片碎石块,被照到的金属物体渐渐显露出来,的确是长方形的金属制品,但绝对不是类似书本的东西。
达德利手捧著挖掘出来的物件久久端详,黄金质地的精美相框透露著皇家的艺术造诣,左上角是一颗麽指般硕大的黑珍珠,右下角的那颗牙齿大小的白珍珠不知在什麽时候脱落了,只余下一个镶嵌珍珠的凹痕。
达德利用指腹轻柔地抹去布满裂痕的玻璃面上的灰尘,可以清楚地看见相框里珍藏著一张照片:一位拥有过肩微卷金色长发男子低著头,他的侧脸有著的优美轮廓,碎发随意交错地垂在光洁额头和高挺的鼻尖上,和发色同系的纤长睫毛遮住了碧眸中的神情,他的水色薄唇微翘正要亲吻他抱在怀里的一团白色物事,那是一种白色的小动物,显然,它当时还没有做好接受男子亲吻的准备,一双金眸子睁的贼圆贼圆,高竖一对桃子状的耳朵,但还是把自己的小嘴凑到男人的唇边并吐出粉舌亲昵地贴上男子的双唇。
看著白狮子西尼尔童年时的身影犹在这小小方寸之间,达德利认出了相片中的自己,对他来说,这张相片记录得仿佛是很久远的记忆,却使他被热泪熏红了眼睛,潜伏在心底的痛苦向他汹涌而来,如同永远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再也没有生存下去的意义。
深夜十二点锺已经敲过,达德利仍然恍然若失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乱晃,他发现自己竟没有一个想去的地方。
不久後,伦敦城又起雾了。
白雾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浓,像流动的牛奶浆液,能把人都浮起并托在空中飘荡似的,看不见任何建筑的隐约轮廓,也没有树木的影子。
达德利仰天躺在地上,用全部身心感受著无边无际的白色,冬天的大雾会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寒冷到不能想任何事情。
“吼──”一声巨响把达德利游移的神智拉了回来。
“是什麽声音?”
达德利缓缓站了起来。
“吼──吼──”
“像是野兽的叫声,是米亚说的那个怪物吗?”
达德利不由自主地向怪声的发源地迈开了步子,没走几步,他又听见那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猫叫声,他从来就没有听见过这麽多只猫一起“合唱”,估计猫的数量相当可观。
不用他主动接近,巨大的吼叫声夹杂著猫叫声以迅猛的速度向他越靠越近,周围浓重的雾气也强烈地涌动起来。
尽管知道看不清什麽,达德利还是打开手电筒。
“不......不要!救命啊!”
达德利从一大片尖锐的噪音中分辨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显然在被那些东西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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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
不知道为什麽,在达德利的耳中,怪物的奇特的声线包含著莫名的兴奋因子,它不同於任何他所了解的动物的吼叫声,倒像是几种截然不同的兽类的鸣叫混合在一起的效果音,听起来很是奇异。
被追赶的男子接下里没有再呼救命,估计是没有呼救的闲工夫了,当达德利以为那个倒霉的家夥已经被怪物追上时,一阵属於人类的急促喘气声和脚步声向他扑面而来。
达德利果断地停止了他的好奇心,在把手电电源掐断的同时他闪向路边房屋的墙壁,当他刚贴紧墙面站稳,意料中的“兽群”便随著刚才疾驰过去的男人汹涌而至。
达德利马上感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