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更显高调。她特意来迟,也不过是为了抹皇后娘娘的面子,好像她自己倒成了这万寿节的女主人一般。
只是让众人未料到,有一位,竟是比高贵妃更晚到了。纯妃娘娘一身淡紫拖地长褂,配黑领金色团花纹,衬得一张小脸宛若冰雕玉琢,面上看着未施粉黛,只轻点绛唇,一颦一笑间倒似梅花绽放。
“妹妹来迟了,还请各位姐姐恕罪。”矮身一礼,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生怜意。
此刻皇上恰好踏入殿内,看着眼前天仙似的纯妃,一时间竟移不开眉目了。
高贵妃看了,心下恼火,“皇上,您可算来了。”忙打岔道。
乾隆这会儿才缓过神来,见纯妃对他抿唇一笑,心头又是一怔,随即迈步入席。
席间不过是各宫小主争相斗艳的戏台,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愿在万岁爷面前落了下乘。尔晴再看向自家皇后娘娘,低头独饮杯中的美酒,面上神情也淡淡的,不禁摇了摇头。
饭后的重头戏,是众人向皇帝进献寿礼,也自是要攀比一番的。
皇后娘娘送尊观音,高贵妃就得献尊金佛。面对这白花花金灿灿的件件进项,乾隆皇帝万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等到了后半段,驻疆大臣陆希贤也就是陆晚晚的父亲觐上了一只伶鼬,一时间勾起了众人的目光,通体雪白,于颈间挂了一根细细金链,不叫不闹的模样倒教人觉得可爱至极。
乾隆帝从龙椅上直起背来,也颇有兴趣地探头去看那雪白的小东西,这伶鼬长身圆耳,也立起身来,恰好两个小爪上被人捆了两幅小联,左手是“恭贺万岁”,右手为“福寿绵长”。
“甚好、甚好。”乾隆帝今晚第一次开怀地笑了起来,一众后妃见了也跟着高兴,由高贵妃提议,众人都站起来再向万岁爷敬酒。
愉贵人带着身孕,起身有些不便,还未站稳,只听得……
“啊——!”方才温顺可爱的伶鼬突地发起疯来,挣断了颈间的金链,径直奔着愉贵人的肚子扑来。
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空档,坐在愉贵人身边的纯妃娘娘眼疾手快,一把拉过愉贵人护在身后,自己的手瞬间被那小畜牲勾了一爪子,一寸多的口子向外直冒血珠。
乾隆一掌擂在案上,“来人!将这牲畜处死!”在自己的万寿,破忌讳说了“死”字,可见此时的万岁的怒意已滔天。
登时从殿外涌进一排护卫,手持铁网没两下就捕到了那只伶鼬,此时的小东西哪还有半点可爱的模样,正呲牙咧嘴睁挣着命,看了叫人心惊。
“皇上,且慢。”纯妃用帕子护住手指,雪白的软帕上洇出点点血渍,仿若盛开的五瓣梅,显出妖冶。
她的声音低回轻柔,让众人不由得停了动作,只听她道,“这东西不袭旁人,怎地就专奔着愉贵人的肚子过来?”
拉着愉贵人的手,走上前来,从愉贵人的身前扯下一枚香囊,丢到那铁网上。
只见方才刚冷静下来的雪鼬,此时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甚至比刚才更狠,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来,十分骇人。
此刻,高贵妃身后的嘉嫔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面上不改神色。
愉贵人本就受了惊吓,这下一时腿软更要倒下去,被走上前的皇后从旁扶起,将她送回凳上坐好,轻拍她的肩头,以示抚慰。
乾隆皇帝的脸已然转为青色,又听纯妃再道,“臣妾不才,也略通香道,”指着地上的香囊说,“这里面放着的香料,正是能让这畜牲发狂的东西,此事系关龙嗣,还望皇上彻查!”说着盈盈拜下,一脸的坚定。
愉贵人颤颤开口,“这香囊……是前两日,我的贴身奴婢芳草亲手挂上的,说是有安神保胎之效啊……”话还未说完,掩着面啜泣起来。
下一刻,芳草便被拎了出来,跪在殿前,全身抖如筛糠。
“大胆奴婢!还不从实招了,背后是何人指使?”皇后娘娘一时也动了气,斥道。
“是……嘉嫔娘娘……”芳草磕头如捣蒜,大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意味,哭叫道,“嘉嫔娘娘给了奴婢这个香包,说只要给愉贵人挂在身上,日后就能推荐奴婢去到高贵妃宫里伺候,奴婢其他一概不知啊,求皇上饶命!”
“难道是我待你不好?你……可是随我入宫的陪嫁丫鬟啊。”愉贵人一时受了刺激,掩不住的流出泪来。
“是奴婢一时糊涂,听信了嘉嫔娘娘说的,人往高处走,奴婢知错了!”芳草的额头磕出血来,也断不敢停着求饶。
嘉嫔一听,手中的帕子倏地落了地,忙得跪倒在殿前,面上惊慌失色,“是她血口喷人,不是我,还望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朕确是要彻查此事,来人!先将此人打入冷宫,等日后发落!”乾隆大手一挥,几个侍卫领旨上前,就要将嘉嫔拖起。
却听她哭道,“皇上饶命,贵妃娘娘饶命,真的不是我的主意!”膝行于高贵妃身前,神色复杂,双手攥住了贵妃的褂裙一袂,不愿松手。
高贵妃一听,面上陡然变色,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