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一手揽过艾俪的腰贴近自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朝旁边的墙壁射出了蛛丝。
“抓紧我。”彼得说。
“等一下!!!”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艾俪忍不住叫出声来,“请你用普通的办法送我去医院啊啊啊啊啊啊——”她的请求都淹没在拖长音调的尖叫里而消散在空中了,脚下没有任何支撑点的不安感让她几乎是拼了命地搂住身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的脖子。
“……其实你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他试图缓解一下艾俪过分紧张的情绪,“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吧,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我们目前并没有在很高而且这样的景色十分难得一见……”艾俪迟疑着睁眼,才瞟了一下身下密密麻麻的车流与行人就重新闭了回去,搂住他脖子的手更用力了,彼得一下没喘上气来,身体一晃往旁边办公大楼的落地窗玻璃上砸过去。他立刻扶住艾俪的腰,抱着她在大楼玻璃窗上紧急迫降。
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文件准备下班,这轻微的一声闷响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彼得艰难地从被掐住的喉咙里发出声音:“松下手、先松下手……不然我俩就要同归于尽了。”
艾俪还是像只树袋熊一样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惊恐地绷紧全身,经过刚才失重的那一撞,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仿佛一开口自己就会卸了力气从空中掉下去。
彼得没了办法,只能任凭她掐着自己,一路憋着气荡到了医院,等双脚都触到了地面,艾俪才脱力地瘫软下去,彼得一把抓住她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把她捞起来,也终于得以舒了口气。
“……原来你恐高吗?”从上次奔出去跳楼时那个英勇的背影里还真没看出来。
经过刚才那一番使劲,艾俪的肩膀痛得不行,心脏也跟打鼓似的狂跳不止:“是这样,不过还是谢谢你……”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不过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你还是放我一个人打车来医院吧。”
这话听起来总感觉有点不对,彼得皱着眉——虽然隔着面罩也看不出他皱没皱眉——盯住艾俪气色不佳无精打采的脸:“下次……?你又在盘算什么危险的事吗?”
“拜托……英雄先生!”艾俪无可奈何地晃了下脑袋,“上次那个死侍去截你的犯人真的不是我指使的!我已经改过自新——呸,我一直都是个诚实友善的美国公民,才不会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她甚至举起三根手指,严肃地向上帝发誓,“我向你保证!”
得了吧……如果换做其他不了解艾俪的人,或许就这样被她糊弄过去了,但彼得还不知道她吗——先不说她压根不信基督教,她一直都是以自己中国人的身份为荣,从来没有自称为“美国公民”……虽然她的确拥有美国国籍。
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做保证,只能说明她心里确实打起了歪主意。
艾俪的心里的确有些歪主意。
在听到他那句“你怎么总遇上这种事情”的时候,艾俪忽然想起了斯泰西局长那句“我怎么总是能在现场看见你”,一个模糊的念头便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型。
——如果警方发现她每次都会“碰巧”出现在案发现场,是不是就能让他们相信她的预知呢?
当然这种想法可不能让面前这位知道,艾俪还是得为她那句说漏嘴的话打圆场:“……我只是觉得现在世道这么不安定,谁知道哪天又遇上一个超级恶棍,或者像今天那样的爆炸——说不定我真的受了诅咒呢!到时候还得倚靠你们超级英雄来救场呀!”她笑嘻嘻地在彼得手臂上拍了两下。
彼得看她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没再多问。毕竟他现在是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的蜘蛛侠,而不是她的好朋友彼得·帕克——尽管他隐隐感觉就算是以彼得的身份开口询问,在这个问题上艾俪也会避而不答。
见他姑且算是相信了自己的样子,艾俪松了口气:“对了英雄先生,你是谁啊?”
稍微有点走神的彼得被她这个提问猛然吓了一跳,勉强笑了笑尽量用轻巧的语气回答道:“……我是你们友好的邻居蜘——”
“不不不,”艾俪却打断了他,“你戴着面罩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没有要打探你真实身份的意思……”彼得愣了愣,对上她盈着浅浅笑意的眼睛,“我问的是——我该如何称呼你呢?这位不知名的英雄先生。”
艾俪最近似乎变得爱笑了许多……没头没脑地,彼得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他眨了眨眼睛,有股冲动,想触碰她上扬的嘴角。
“…蜘蛛侠……”他有些不自然地把手往身后搁了搁,声音有些轻,艾俪没太听清地皱了下眉,彼得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重复了一遍,“你可以叫我蜘蛛侠。”
“spider…?”艾俪跟着将这两个单词轻轻念了一遍,当了一个多月的义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他,彼得莫名有点感动,艾俪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根柔软的羽毛,拂过他心上感觉痒痒的。
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就立刻让彼得的心情坠回谷底:“你们超级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