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放心了。”
但显然是不放心的。
第二天容朗回到家,发现他书桌上放了几本书。
一本《格雷解剖学》,还有几本青春期性教育的书。
其中有一本叫《第一次的最后还附了折页。容朗打开一看,差点没笑喷出来,赶快把房门锁上。
折页上全是一对一对三头身海豹脸的q版娃娃,在用各种姿势……呃,打架。
他猜他爸妈买这书的时候可能没看到这张“内有乾坤”的折页。
忽然,他转念一想,他们为什么特意买一本英文的?
联想到他爹昨天特意强调的“人家父母不在身边”“你别欺负她”的话,容朗脸一下烫了。
他犹豫再三,再去找李唯安的时候还是带上了这本书。
传达室那位老奶奶早就认识他了,放他进去时还问了问他这次考得怎么样。
容朗来到李唯安家,没想到她已经有了一位客人。
那是位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女郎,穿着气质和之前来校医室看李唯安那位女士极为相似。
那女郎有些意外地看看李唯安,“我没想到你请了朋友。”
容朗这才注意到,书桌上放了一盒蛋糕,还没打开,“今天是你生日?”
“嗯。”李唯安请他坐下,介绍那位女郎,“这是馨宁姐。她是……”她斟酌一下,“我父亲的情人和私人助理。”
容朗有些震惊,馨宁姐倒像是习以为常,对他笑笑,“你是唯安的男朋友?”
容朗脸红,慌忙看向李唯安,只见她平静地肯定道,“嗯。他叫容朗。容易的容,晴朗的朗。”她念“容”字的时候努力咬字,可听起来还是像“wr”。
馨宁和他握握手,对李唯安眨眨眼,对他笑道,“我还有事,你陪唯安庆祝生日。”
馨宁走后,容朗先是为自己得到了李唯安的官方认证开心,转眼又为她感到难过:她生日的时候无人帮她庆祝,只有身份尴尬的馨宁。
他想了想,有点自责说,“我怎么一直忘了问你什么时候生日。”
李唯安打开蛋糕盒,“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庆祝。”
话虽如此,容朗为她点燃蜡烛让她许愿时,李唯安闭上眼睛,微蹙着眉心,显然是在认认真真地许下愿望。
容朗有点遗憾,“对不起,没给你准备礼物。”
李唯安无所谓,“你包里有什么,随便给我一样就行。”
容朗立刻想起包里那本有海豹宝宝打架插图的书,两耳瞬间通红。
李唯安疑惑地挑高右眉,抓起容朗的背包往桌上一抖,在他大叫的时候已经捡起了那本书。
她面无表情翻看了一会儿,再抬眼看看容朗,笑了。
他无地自容,勉强解释,“是我爸妈买的。鬼知道老唐和炮叔跟我妈说了什么!除了这个还有格雷氏解剖学……”
她托着腮笑,打断他,“喂,你什么时候过十六岁生日?”
“四月十八。”容朗说完,看到李唯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罕见地对他露出暧昧又促狭的笑容,心猛地乱跳几下,有点羞窘地笑问,“干什么?”
李唯安歪头打量他,“你还没到合法年龄呢……倒知道未雨绸缪啊。”
容朗强忍羞涩,不甘示弱学着李唯安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反问,“那等我到了合法年龄呢?你要对我做什么?”
她站起来,把那本书放进书柜,“到了再说。你现在还是少年儿童呢!我可不想犯罪。”
她这么说的时候和不久前说“他是我男朋友”时一样平静,气得容朗又想笑又想抓住她狠狠打一顿。
他跳起来,抓住她,当然没舍得像和姚锐那帮损友闹时那样打上几拳,小鸡啄米一样亲亲她脸颊。
那天下午她教他玩滑板,告诉他长板、短板、小鱼板、i型板、双翘板的区别和玩法,什么叫oli豚跳,怎么加速,怎么急停。
她踩着那块长板示范,把那块神奈川大浪滑板给容朗用,指挥他在院子空地上绕着几块砖头转弯,加速,再把砖头加高,练豚跳。
之前,不管李唯安是教他跳舞还是做几何题,容朗都觉得“李唯安说得对”“李唯安的方法好聪明”,可是这一次,他发现她的方法对他完全不适用。
她告诉他,起跳之前估计好坡度、高度、距离,再心算自己的速度,起跳点,滑到那里时果断跳起就行了,可是,容朗失败两次后发现,好像用不着想那么多,顺势而来就行,想得多了,还没起跳就已经错过了时机。
李唯安不能理解,倒是对容朗说的“顺势而为”很向往。她顺势而为了几次,摔得完全不像个高手。
两人玩到天黑,饥肠辘辘跑回家。
李唯安煮了两包面充饥。
容朗看她煮面、打蛋、熄火、出锅的动作无比熟练,可见她说过的“我可以照顾自己”并非虚言。
她把面盛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