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没必要和便宜妹妹撕得水深火热,于是代入了宫斗戏里姊妹相争的温婉女主,长叹一声:“我知道,那日宫宴,是妹妹你绊倒了我。”
谢婕妤的瞳孔蓦然放大!
她心跳如雷,然而恐惧了一瞬,随即心下转了几圈,便吃吃笑了出来。
“姐姐真是可笑了,你在谢家时,处处欺负我便罢;来了宫里,也不忘时刻栽赃陷害我么!说是妹妹绊了姐姐,空口无凭的,可是造口业!姐姐若实在恨妹妹,就去陛下面前,告发我啊!”
她色厉内荏,声音越发变大,及至最后,尾音上扬。
反正这件事,她笃定了,姐姐是不会向天子告发的,倘若告发了此事,岂不说明,她当初根本不是有意救驾?陛下若知晓了,恐怕要龙颜震怒。
阴差阳错,帮着姐姐成了德妃,是谢婕妤这辈子最怄的一件事了。
若不是因为这恶是自己所做,要不是为了在宫中有立足之地,谢婕妤真是恨不得去自首,让皇帝好好瞧瞧,所谓的德妃护驾,究竟是怎样一个天大的乌龙。
小人得志!
别忘了,谢令鸢今日身为德妃的一切,可都是她谢令祺绊了一脚才得到的!她该谢谢自己!
然而,谢令鸢并没有如她意料之中那样暴跳如雷。冷嘲热讽也没有,鄙夷敌视更没有。
谢令鸢一脸慈祥地看着她:“这件事,姐姐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看着德妃一脸慈祥如祖母一般的表情,谢婕妤愈发警惕了:“你想做什么?!”
谢令鸢越发慈祥了:“你只要让姐姐拥抱你一下,就好了。”
☆、第18章
谢婕妤:“……”
她差点被自己惊诧的口水呛到,本已经够懊悔了,德妃居然还要以拥抱来感谢她?她可不相信,姐姐死一次醒来,就不是那个在宅子里和她斗得你死我活的嫡姐了。
谢婕妤身体瞬间僵硬,警惕地向后移了两分。然而她此刻躺在榻上,不易移动,于是——
只见一个阴影罩下来,她被圈在榻上,德妃娘娘微微一笑,谢婕妤就被揽住了纤纤楚腰,再轻轻一拉,就从锦缎堆叠的床上拉起,径直被带入了德妃娘娘的怀中。
馨香温暖,属于谢令鸢的一股淡香扑面而来。
谢婕妤浑身都在发抖,和自己的亲姐姐来了一场暌违十八载的拥抱,这是一种怎样怪异不自在的感受?
然而头皮发麻过后,她忽然有点怔忪。她入宫也快一年了,自然是见不到爹娘,唯一的家人还和她势同水火,更遑论肢体相接的拥抱了。
仿佛是来自血脉的力量,这个拥抱让她觉得不一样,至于是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她很快为谢令鸢的反常找到了理由,一定是姐姐升了德妃,需要拉拔心腹,自己是本家妹妹,可以被她利用。她可不信斗了近二十年的嫡姐,能有什么好心。
谢令鸢将谢妹妹揽入怀中,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什么异状发生。她遂明白了,妹妹并非是星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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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膳时间将至,谢令鸢吩咐妹妹好好卧床休息,又将药材补品留下,便告辞了。德妃走后,谢婕妤召来自己打小就跟随的心腹,琼霜和琼露,三人就方才之事琢磨了半晌。
究竟是意存拉拢,曲意讨好;还是叫自己放松警惕,以图杀她灭口?毕竟谢令鸢现在德妃的位置,归根结底是自己那一绊的功劳,她一定日夜提心吊胆,担心自己抖落出实情。
也或许,德妃娘娘是在广施恩威,恩已经布下去,至于威——就端看姐姐准备拿谁开刀了。
琼霜大了谢婕妤三岁,性子偏沉稳:“我一直劝祺姑娘莫要与大姑娘相争,左右你们都是同父同宗,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姐妹入宫应当是相互照应,承宠帝王,延续皇嗣,以保谢家长盛不衰……”
琼霜对姐妹俩还延续了在谢家尚未出阁的称呼,听得谢令祺冷笑:“琼霜你想的简单,她谢令鸢什么人,肯受我照应?你也知道,我虽厌恶她,初进宫时也并未针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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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远的回忆涌上心头,九岁的自己摘了一朵木槿花,姐姐在凉廊上小憩,自己悄悄地想将花戴在她头上,却惊动了她,她劈手夺过那花,便在脚下碾碎,将自己毫不留情讽刺一通。
姐姐是嫡女又如何?自己不一样也是!她既然那般优越,自己也决计不能输于她,这辈子,都要比过她,叫她后悔!所以闻说谢令鸢入宫封嫔,在府上得意不可一世,她义愤之下,也毫不犹豫以女官身份入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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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露年岁与谢令祺相当,态度尖锐许多:“霜姐姐,后宅之中妻妾相残之事多了,一母同胞尚有纷争,现今在这后宫中,同谢令鸢这等心胸狭仄之人讲姐妹之情,简直荒谬。眼下她小人得志,高升德妃,我等不早做应对,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