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麻烦,我们都是女儿家,让他护送也正常。”
“哦,保镖在那儿。”谢令鸢一挑眉,指了指武明贞和听音。这两个女子,一个是上过战场真刀真枪活下来的,一个是从小被当成传令将培养大的。
“就她?你逗我呢!”林宝诺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她回忆起了宫里那个对月涕泪对花吐血的娇弱修仪,那个说句话就咳三咳的矫揉做作的女子,当初可把她恶心坏了,她不由蹙眉,口气满是不屑:“她行么?越往北走都在打仗,到处都是流民,可被被人掳了去当压寨夫人。”
武明贞习武之人,耳力非凡,林宝诺的质疑传到她的耳中,她甩了甩马鞭,淡淡道:“要不你来领受一下。”
马鞭划破虚空,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呼啸声。
“不不,我们还是上路吧。”林宝诺很有自知之明地摆了摆手,如今的武修仪说话听起来中气十足,公鸭嗓也不见了,大概……病治好了……吧?不过保镖什么的……还是指望那位抱朴堂的美人吧。
武明贞轻轻哼笑,她一夹马腹,率先走在前列。
她甫一入宫时,林昭媛就已经获罪被软禁了,没过几个月白昭容也查出一手罪孽通敌叛国,是以她心里对这两个人没什么好感,如今都是看在德妃的面子。
“如今北地战事,越往北走,沿途会有不少流民,我们赶路的话会少走官道,抄小路行进。遇到人多的城镇,大家就乔装,或者蒙面,尽量勿以真面目示人。”武明贞提醒道。
余下几人都会骑马,众人一跃上马,向着往北的第一个城郡——乐平郡赶路。
乐平郡是谢令鸢安排的,她吩咐一路北行,从抱朴堂往北走,快马加鞭到乐平郡附近的思旸镇,差不多是傍晚。
清晨时许,小道上人烟罕见,六匹快马卷起尘埃漫天。
虽说前方也隐藏着无尽的危险跌宕,她们却没有坏了兴致。比起宫里暗箭难防,外面的危险总归是看得见的,而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
林宝诺抬起头,目光徜徉在蔚蓝天际,在那穹顶之上,有一抹黑影矫健地划过。
她微微蹙眉,盯着看了片刻,喊住谢令鸢道:“你看,那是不是我的海东青?”
谢令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眯起了眼睛:“似乎像的……我有点近视,不能确定,”原主有轻微的近视,她转头去问郦清悟:“你看看,上头那个,是不是你当初打下来的海东青?”
林宝诺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看向郦清悟。她一直困惑,这只鸟是北地神鸟,怎么可能被谢令鸢轻松逮住。原来是另有其人……当初也隐伏在宫廷里!
一瞬间,她想到那段时间莫名失了音讯的湘夫人、山鬼,瞬间也就明白了一切。
郦清悟没有注意到林昭媛神情复杂,他仰头看了一眼:“不错,正是它。打下来么?”
它从北燕千里迢迢又飞回来,一准儿没好事儿。谢令鸢点点头,郦清悟便从马背一侧拿起弓,搭弦拉箭。
林昭媛见状,急道:“别用弓箭!别伤了它!”
箭“嗖”的飞了出去,却是虚虚擦着海东青的翅膀划过。
然而利刃带来的肃杀之气,还是让海东青感受到了熟悉的威胁,它垂头一看,身形急速下落。
“惊弓之鸟啊……”武明贞仰头叹道。
自从海东青被打下一次,其后被当成腊肉倒吊了大半年,就对郦清悟那熟悉的攻击气息心有余悸,自己很识趣地主动飞了下来。
郦清悟驱马上前,海东青戒备地扑棱了两下翅膀,一头向着林昭媛怀里飞过去。后者把它拎起来,上下打量一圈,拍了拍脑袋:“瘦了……啧,爪子上带了封信。难怪又要飞回来了……不过,会是给谁送信?”
是给她送的吗?国师和睿王爷不至于这么蠢吧,海东青都被抓过一次,她也暴露了啊……
郦清悟看了眼天空,在脑海中过了遍地图:“这个方向,它是飞往长安的。”
若去长安……也只有是飞去皇宫里了。
众人都凑了过来,围着林昭媛打开了那封信。展开信的那一刻,看清抬头的字,林昭媛首先“噗”了一声,放声大笑。
她笑得实在是很没有世家闺秀的教养规矩,放在曹皇后与何贵妃面前,大概要斥她无状。不过诸如武明贞和白婉仪等人,却不以为意,因为她们自己也笑了。
这个睿王爷亲笔落款并特意按了睿王府印鉴的信,第一句就惊天动地——
令鸢吾爱:
阔别已数月有余,终日盼青鸟寄语,幸盼之,阅下甚喜,汝心戚戚,吾亦辗转……
谢令鸢其实读不太懂睿王爷写了些什么,文言文佶屈聱牙,但猜出了是情书一类,于是品论了一番:“这字还不错。”
而郦清悟看着这封情书直蹙眉,不屑地想,这字哪儿不错了?有字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