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温吞吞看了眼武明玦,微微一笑,意味不明:“武修仪,怎的不坐?”
——这殿里,似乎还有一个“武修仪”。在哪儿呢?
白昭容悠然而坐,优雅地端起酒杯,晃动着杯中的酒,酒面映着烛光粼粼,碎光也映入了她的眸底,在漆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她的目光细微缓慢地,从屋子的每个角落扫过。
武明玦已经又坐回了德妃身边,知道他姐姐就在屏风后,不由冷汗涔涔而下,只觉得这一夜,比北燕二十万大军围城还要惊魂——他怎么就偏偏遇上了皇后的手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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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怀瑾已经又饮了一杯酒。见白婉仪来了,他兴致高昂,拿起酒壶倒酒,发现壶中已空,干脆起身绕到屏风后,亲自去取酒:
“今夜难得齐聚,婉娘,朕给你尝……尝……尝……恩?”
萧怀瑾大着舌头,站在屏风后,目瞪口呆看着武明贞站在那儿……
而武明贞替他取来了酒坛子,轻轻一笑,送到他手里。
萧怀瑾迷迷瞪瞪,看着她往左梳的堕马髻……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酒。
他晕头转脑地走回屏风前,抬起头思考了片刻,又困惑地看了武明玦一眼:“奇怪,你发髻怎么又变成右的了?”
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这到底是什么鬼发髻啊??
越想越乱,萧怀瑾干脆扶着头,摆了摆手就往门外走去,他要把心交给风,让风吹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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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出了天辉殿,这本该是最好的时机,武明玦可以尽快离去。然而,贵妃、丽妃、白昭容都还大喇喇地坐在宫里呢。
尤其贵妃和丽妃的眼神,瞄着谢令鸢,明晃晃地写着:你不给个解释?
短短片刻,谢令鸢面临着她的人生抉择之最。可是,不待她想好怎么办,白昭容已经替她做出了抉择。
白婉仪冷冷一笑,伸出纤纤玉手,那皓腕之下,却蕴着不小的力量,猛地将黄花梨木的屏风掀翻!
“砰”的一声,屏风重重摔在地上,武明贞站在屏风后,身影明晃晃。
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贵妃和丽妃当即便明白,怀庆侯孪生姐弟,此刻都在她们面前!
——以及京中闺秀人人称道的怀庆侯世子,正穿着和他姐姐一模一样的妃嫔常服,混在这里!
究竟哪个是他?
三人都是聪明人,一瞬间,想到武修仪入宫这半年来,那高得不正常的身材,那嘶哑难听的嗓音,顿时心中都生出了麻麻的凉意。
她们目光一致望向谢令鸢——德妃,是知情之人,却替怀庆侯府隐瞒了这桩事。
此乃死罪!
谢令鸢脑海中空白了片刻,武明贞已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正要开口承下这一切,安抚住众妃嫔,萧怀瑾的脚步声却又在外面响起,随即跨入门槛:
“发生了什么?朕似乎听到有什么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找到了逼自己码字的办法,今晚订了两只阳澄湖大闸蟹,热腾腾的,我决意码完字再吃,一边闻着香气,一边担心它凉了,于是手指如翻飞,比和睡包拼文时还快……
☆、第73章
就当萧怀瑾的天籁之音,在门口响彻的一刹那……谢令鸢单手掀起了面前的案几。
武明玦……他练就毕生的武学功夫,在这一刻神魂附体!只眨眼的间隙,他便避入了案下,动作之行云流水,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而见白昭容似乎要开口戳穿,武明贞眼疾手快,在她哑穴上重重一拍!
“呃……”白婉仪胸口一滞,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侧目冷眼回视,却对上了武明贞威胁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倘若她白婉仪敢说出一个字,无论她是什么宠妃,武明贞都会让她死!
如此不加掩饰的霸道的威胁——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白婉仪自忖,她平时看人,都是看眼睛察人心的。
皇后也好,陈留王也好,萧怀瑾也好……韦不宣也好。
算计诡谲的,心思单纯的,饱经沧桑的,未经人事的……她在无数人的眼中,看到过无数红尘跌宕的人生。
而武修仪的眼中,却有着鲜血洗银刃的厉色。有着火与血的淬炼,方锐利而无畏。
可白婉仪不惧于这样的目光,她甚至有些欣赏。
虽然怀念这样的眼神,但此刻,这样的冷厉敌意却是在威胁她的性命。白婉仪心思瞬间百转,作出了决断。
一力降十会。任她平时再怎么富有聪慧智计,此刻她也打不过武明贞,更没有必要与其作对,徒增敌人——
因她的主要敌人不是武修仪,不是谢令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