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黑衣杀手似乎对白玉堂当人还有顾虑,是以只等着白玉堂冲上来,才开始出手。
白玉堂痛下杀手,白刃过处,血光飞溅,几名杀手已然倒地。
丁兆兰见白玉堂力图速战速决,然而他这样的拼法,时间一久,自然无法支撑,索性提了剑也加入战圈,他左手剑并不如右手纯熟,没多久就被黑衣杀手围住,他们每招都向他要害上招呼,丁兆兰挥剑忙于应付,虽不露败像,却也无法像白玉堂那样一剑一个的杀敌。
他脑中飞速的电转着:“这些人出手看似杂乱无章,进招时之间又相互呼应,像是战阵一般,刚冲开一个缺口又被他们弥合,看他们的剑法似是中原路数,却又看不出是属于哪个派别的。若我手臂不受伤,我与白玉堂用不了多久便能退敌,现在只要慢上一慢,便有性命之忧,难道……难道注定今天无法逃脱了吗?”
偶一回头,看到白玉堂一身白衣已然被血水染红,也不知受伤了没有,心下焦虑,手中的剑招便有滞碍。
白玉堂只杀得心中起急,若是一般的阵型,他杀多杀几人阵法便破,如今他已连杀十余人,这些人不但不乱,反而将阵圈越收越紧,将白玉堂和丁兆兰围在了当中。
展昭双目紧紧的盯着阵内的白玉堂和丁兆兰,想要上前帮忙,苦于无法动弹,只能暗自着急,无计可施。
他愤懑之情难抑难疏,无奈的闭上双目,修长的手指插入土中,狠狠的将泥土抓在手里。
水寄萍在他耳边轻声的问道:“昭哥,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展昭摇头不答。
丁月华道:“水姐姐,你放心,我哥他们会没事的。”
水寄萍知她不过是在宽慰自己,也许他们今晚是要葬身于此了,默默的握住展昭的手。
白玉堂和丁兆兰被围得连转身都已困难,起初还能杀敌,最后却都只能自保,白玉堂曾为展昭渡气续命,体力早已透支,这时身形已不像一开始那般灵活自如,越来越凝滞,而丁兆兰更是只守不攻,一身锦袍被刺破了条大口子,臂膀上的伤口绽开,血顺着衣袖流到了手上,滴在地上。
黑衣杀手似乎算准了他们的体力无法支持多久,一开始只是在外围游走,等白玉堂和丁兆兰体力渐尽时,一招狠似一招,一旁的丁月华只看得直跺脚,对丁月影道:“你看这是什么阵型?”
丁月影拉住丁月华的胳膊,道:“他们使的根本不算阵型,我不知道怎么破阵啊,姐,该怎么办才好?”
丁月华握了握手中的湛卢剑,咬牙道:“我去帮他们。”
展昭赶紧道:“别去……”
丁月华不解的道:“为什么?”
展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力的道:“你去……只能……只能是……”他本想说:“你去了也是于事无补,反而要让他二人来看顾你。”但是看到丁月华忧急的模样,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丁月华也看出他想要说些什么,道:“展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会连累他们,这点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她提了剑就要过去相助。
展昭想要拦住她,急忙的想要坐起,却怎么起不来身子,一动之下牵动了伤口,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丁月华赶紧回来扶住展昭,道:“展大哥,你别急,别急啊。”
水寄萍赶紧给他抚着心口顺气,展昭咳嗽渐止,对她摆了摆手,教她安心。
只听丁月影惊恐的大叫一声,众人赶紧看向战圈,却原来是丁兆兰在辗转腾挪之际,被一个黑衣杀手刺中了大腿,他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那个黑衣杀手狞笑一声,握剑朝他胸口刺去,丁兆兰反应奇快,拧腰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了致命一击,翻身站起,脚下尚未站稳,身后一剑又已袭到,丁兆兰大腿受伤无法纵身闪避,只得拼着左肩受伤,回身一剑刺入身后黑衣杀手的咽喉。
那杀手倒在地上死了,他的左肩血流如柱,余光瞄了一眼白玉堂,只见他后背也已挂了彩,虽不是什么重伤,但也无法再做支撑,心中一片灰暗,心道:“难道今日就要死在这些宵小之辈手中?”
就在这时,一支响箭带着尖厉的破空之声,射进了院中,正中一名黑衣杀手的脑后,倒下时脸扎紧了泥土中。响箭上有只拇指粗细的火药桶,上面的引信还燃着火苗,想来是因为由火药催动,才有那么大的声响。
响箭过后,院门外传来了纷乱的马蹄声,声势竟是十分的大,黑衣杀手听到了动静扰了心神,出手便慢了些,被白玉堂又杀了几人,黑衣杀手见白玉堂来了外援,一人呼哨一声,准备撤离,刚退后几步,门外的马匹就冲了进来,马蹄杂踏之处,声势惊人,偌大的院子里挤了十余匹马将余下的三十名黑衣杀手围在当中,门外的其余人马则在院外堵了个水泄不通。
只见马上众人,个个精神饱满,身材魁梧,有的相貌粗豪,有的形容猥琐,有的双手握着铁锤,有的提着一对护手钩,当先一人年逾四旬,相貌古怪,面作死灰色,看上去虽然不怎么吓人,却也不怎么像个活人,就好像是个僵尸一般,只见他手中握着一对护手钩,腰上挂着箭囊,身后背着张硬弓,想来刚才那支箭是他射出的。
他进院子里不忙收拾那群黑衣杀手,跳下马来走到展昭身前,查看他的伤势,展昭勉力想坐直身子,只觉脑中一阵眩晕,水寄萍便将他倚在自己肩上。展昭抱了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