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少英循声看去,但见一条灰影自人群纵身跳了进来。
来着何人?他就是韩一明的父亲,昌盛武馆馆主韩鹏河。
韩鹏河又是如何突然出现在现场的?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他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在现场,只因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那么又是谁人给他通风报信的呢?
就是韩一明身边的俩小厮。
他们自被武少英一脚踹翻之后,哪里还敢再上前捋虎须,只得一溜烟的跑回家,搬救兵去了。
这韩鹏河一听说儿子被人给揍了,如何还能坐得住?就算此时正蹲着茅房,那也得先忍忍了,于是二话不说,忙忙的火急火燎奔出了武馆。
昌盛武馆离事发地本就不远,他这一阵疾赶,不片刻工夫,便已被他赶了到。
一见儿子这副惨状,他的两条忿气顿时从脚底噌噌噌直冲到了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捺不住,厉喝一声,当即就跳了进去。
只是,他叫人“住手”,他自己却并不住手,一上来,便重掌拍向了武少英的面门。
武少英晓得厉害,撇了韩一明,忙忙的跳开身去。
韩鹏河一掌迫退武少英,并未就此罢手,而是接连重拳出击,欲要一鼓作气擒下对方。
武少英亦不甘示弱,娇叱一声,长剑一圈,抖出朵朵剑花,与韩鹏河瞬间斗作一团,打作一处。
这时,柳成军业已闻讯赶来,一旁劝说无果后,因担心武少英危险,是以不假思索,当即上前助阵。
然而,虽两人联手,仍是敌不住韩鹏河。
武少英一听说要她向韩一明磕头道歉,赔礼认错,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道:“要我向这恶棍赔礼道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你......”韩鹏河为之气结。
柳成军又道:“少英不会无缘无故与令郎动手的,想必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韩鹏河虎眼一瞪,傲慢道:“你算个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和老夫说话?回去把武向师叫出来,老夫倒要问问,他是如何管教女儿的,这丫头到底还有家教没有?”
柳成军一听,脸上不由得一阵火辣。
武少英气呼呼道:“问我有没有家教?那你怎么不先问问你儿子有没有家教?这恶棍整日在外面为非作歹,难道你这糟老头眼瞎了看不见么?哼!我看这就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就是这一副直肠子,想到什么说什么,可不管你难听不难听。
“你......”韩鹏河又是气结,随即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好一副伶牙俐齿。”
这时,只听李小枫悠悠说道:“武盟主日理万机,若都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亲力亲为,这偌大的江湖,却叫他如何管得过来?在下认为,此间之事处理起来,倒也不难。”
韩鹏河道:“哦?那依阁下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善了。”
“很简单,贵公子向这位小兄弟(赵四)赔礼道歉,再付点银两,以作医药之费,这便算是善了了。”
李小枫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已基本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见武少英高兴的叫道:“好啊好啊,就该如此,就该如此。”情不自禁的对李小枫竖起了大拇指。
“你......”韩鹏河第三次气结,很快他又压制住了情绪,冷冷道:“阁下一个外人,我韩、武两家的家事,不须你来插手。”
既然不站在自己这一方,那也不能让其站到对面一方,所以,他只有想办法将其挤兑出去。
“天下人管天下事,我怎么就不能管了?何况这又不仅仅是你们两家的家事。”
“武少英打伤老夫儿子,老夫向她讨要说法,这如何不是我两家的家事?”
“当然不是,因为还有他。”伸手指向赵四。
韩鹏河不由一怔,道:“此事与他何干?”
李小枫向赵四道:“小兄弟,此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你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我......”赵四本想和盘托出,但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天大的事,相信武盟主都能替你担着。”李小枫一语中的,点破了其心内顾虑。
赵四闻言,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说道:“是韩公子放狗咬我,武小姐这才挥剑斩狗的。”
柳成军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让一条畜生给欺负了?”
“我也不想啊,但是韩......韩公子他们......”
李小枫道:“韩公子,可是你将人家打伤的?”
韩一明叫道:“是又怎么样?他敢动我老沙,他就该打。”
李小枫又向赵四道:“你又为何要动那条畜生?”
“它抢我东西,我这才不得已踢了它一脚。”
“它要抢你什么东西?”
赵四将手里的一个小包拿出,缓缓的打开第一层荷叶,接着打开第二层荷叶,第三层荷叶,终于,大家都看到了赵四所拼命护着的东西。
原来里面层层所包裹着的,正是那半只烧鸡。
韩一明把眼一瞧,不禁笑出声来:“切,我还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呢,值得你这么拼命,原来不过是半只烧鸡呀,你就算让老沙抢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赔你十......”
韩鹏河低喝道:“你给我闭嘴!”心里想道:“你这傻儿子可真是缺心眼呀。”
李小枫微微一笑,道:“怎么样韩馆主,真相就是如此,你觉得该如何善了呢?”
韩鹏河干咳一声,道:“不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