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笔差点在帐本上画下不该画的笔迹。
她吓了一跳,忙把笔收了起来,放在笔架上,抬眼看着他,合上账本向他走去:“是不是饿了?我已经吩咐她们准备了晚膳,我们一道用膳吧。”
东陵默伸手把她纳入怀中,本想点头,可想起自己还有要事,他垂眼看着她,温言道:“这午膳只能匆匆用一点,我要立即进宫去见姑姑。”
“姑姑怎麽了?”看他说得这麽急,仿佛出了不好的事,浅浅看了看他,又看着龙寂。
龙寂立即道:“宫里传来消息说柔妃病重,所以侯爷打算请公主陪同一道进宫去看看。”
浅浅虽然不太懂得宫里那些复杂的关系,但听他这麽说,她忙点头道:“我们现在就去吧。”
“先吃点东西。”
听东陵默这麽一说,龙寂忙退了下去,为他们准备膳食,浅浅早已叫人准备好,龙寂只需要吩咐她们上菜即可。
匆匆用吃了点东西後,东陵默便与浅浅离开了公主殿,坐上马车,一路向宫里飞奔而去……
其实柔妃只是犯了风寒,并不如消息传来那般病得如此重,只不过是有些人太久不见定国候,心里有了牵挂,所以把病情说得严重了而已。
东陵默和浅浅来到柔妃寝宫的时候,六公主慕东璃正在喂柔妃喝药。
看到东陵默,她眉眼一亮,小心脏一如从前那般又疯狂乱窜了起来,搁下手里的药碗匆匆向他奔去,难掩兴奋的神色:“默,你终於来了,我们都等了你很久了,你……”
话还没说完便已看到走在东陵默身後的浅浅,她一怔,脚步忙顿了下来,一双如媚如桃花的眼眸死死盯着浅浅,震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怎麽……怎麽会在这里?”
东陵默进宫的次数本就不多,到这里来看柔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盼着他来,如同盼星星盼月亮那般,却不想盼到他的同时,也盼来了这个七皇妹。可是,东陵默为什麽会带她来?
能来柔妃殿里的人并不多,除了因为她在宫中不受宠,其他的妃子都不喜欢与她为伍之外,还有就是柔妃喜欢安静,根本不想跟旁人多接触,所以这里素来是安静的。
东陵默每次来也是只是小坐一会便匆匆离开,身边从不会带任何人,更不说是女子。可他今日,却带着七公主过来。
如今看到自己的皇妹,慕东璃竟有几分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为什麽不能在这里?我是默的娘子,听说姑姑生病了过来见见她,难道也不应该吗?”
听她的七皇姐称呼东陵默为“默”,浅浅心里早就有几分不悦。
这个七皇姐对东陵默早就生了贪念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说什麽柔妃病重要东陵默进宫去探望,可她这回看到柔妃躺在床头,也不像是病重的样子,不过看起来有几分虚弱罢了。
看到被她搁在床头柜上的药碗,浅浅抿了抿薄唇不理会他们,走了过去把药端起来在床边坐下,看着柔妃温言道:“姑姑,我喂你喝药吧。”
居然看到东陵默把药碗一搁便跑了,这个七皇姐来柔妃的寝宫里,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柔妃看了看浅浅,又看了看向她走近的东陵默,与东陵默点头示意後,才唇边含着一抹笑,接受了浅浅的伺候。
浅浅把药喂她喝完才把碗搁下,拿起锦巾为她拭去唇边的药迹,之後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角,温度还有那麽一点热,不过离高烧已经很远了,大概也只是低烧。
她站了起来,扶起柔妃,轻声道:“你还在烧着,躺在被子里焖一焖,出一身冷汗便好了。”
柔妃微微讶异着,抬眼看着她:“公主还学过医术吗?”
浅浅摇了摇头,扶着她躺下,为她拉好被子,掖好被角,淡言道:“这是常识,不需要学医也会懂得。”
柔妃不说话了,只是一直看着她,用一种全新的目光。
她曾听东陵默说过七公主溺水一场後便忘了前事,甚至连性情也大变,曾经在宴席上见过她,也曾发现她确实和过往不一样,可这一回如此亲近地看着,才又真切地感受到她的眉宇间过去那一份嗜血和暴戾性情早已消散无踪。
如今站在她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活泼中带着几分忧伤的小姑娘,慈眉善目,怎麽看都不想是个恶毒的人。如果不是她的演技已经高超到这地步,那或许是真的已经转了性子了。
她只是很疑惑,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彻底改过来,谈何容易?
她动了动唇想说话,慕东璃已来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柔妃娘娘,您若是累了便歇着吧,我会替你招待他们。”
柔妃点了点头,目光透过她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