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顾存伊语气懒洋洋地,显然跟电话那一头的人很是熟稔。
“帮我查一个人。”
“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碰不得的,你想什么呢?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
一行四人走出来,王婉婷和两个青年都不熟,她心情也不太好,整个人都闷闷的,所以没什么话说。
夏芒和她并排走着,时再和柳年错几步落在后面。
绕过这个路口,她们看到林沉坐在马路牙子上,那一束已经不再新鲜的玫瑰花摆在旁边的地上。
他没走,只是换了个地方蹲点。
林沉蹲到了目标,沉着脸色站起来,看了看王婉婷和夏芒身后的两个青年,愣了一下,不知是误解成了什么,对王婉婷说:“你,很好。”
“你还有完没完?上午还没挨够骂么?”王婉婷跺了下脚,胸膛因难平的怒火而起伏着。
“那你呢?你就一定要这么绝情么?一点余地都不留么?”
林沉问着,踹了一脚地上的玫瑰花束。
柳年按了一下夏芒的肩膀,走到她的前面,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跟这种人,还啰嗦什么?揍一顿不就好了?”他问着,向前迈了一步。
柳年凶起来,还是很有模有样的,时再不肯落后,他拳头不够强,胳膊上的肌肉不够硬,于是拎了一根大概没什么用的树枝撑场面。
林沉强势的表情撑不住了,色厉内荏地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你要打人?我报警了啊!”
“你猜,我能不能让你疼得死去活来然后,一点伤都没有。”柳年微微歪头。
“【手动屏蔽】!你【手动屏蔽】神经啊?”骂骂咧咧地,林沉还是退了几步跑了。
“这么怂?”时再把树枝扔进垃圾桶里,命中。
“不仅怂,还乱扔垃圾。”柳年把那一捧花捡起来,同样扔进垃圾桶里。
“噗——”王婉婷笑了,“我就是和这么个外强中干的货纠缠了这么久,我真是,傻的可以啊。”
“你太有礼貌了。”夏芒安慰她。
“网上有句话说得好,学习是为了心平气和地和小人说话,锻炼是为了让小人心平气和地和你说话。”
她拍拍王婉婷瘦弱的肩膀:“下学期体育课选个散打什么的,自己私底下也好好学学,下回啊,他再牛皮糖一样粘上来,一拳招呼上去!”
夏芒说着,往空气中一挥,不说拳劲如何,速度和架势还是够唬人的。
王婉婷笑。
柳年和时再把两人送到学校门口。
“对了阿再,我记得我没喊你过来呀。”告别之前,夏芒先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我把他叫上的。”柳年揽着时再的肩膀抢答,“哪怕三分之一,也比没有强啊。”
时再挣不开站不稳,苦笑。
夏芒眼神示意柳年:你别欺负他。
柳年挑了挑眉:怎么会?
眉来眼去了一下,夏芒与柳年和时再告白,王婉婷道了谢。
“原来你有一个哥哥啊。”王婉婷感概,“没怎么听你提起过她,我还以为,咱们四个只有我一个不是独生子女。”
“嗯,小时候我基本上是我哥哥带着的,后来他在外面漂泊了挺多年,我对他印象不很深了。”
至少,在长大了一些的现在,她都不怎么在谈话中提及他了。
“你哥哥人挺好的。”王婉婷笑笑,“我挺羡慕你的。”
夏芒抬头看夜空,走了几步,说:“他是挺好,不过没什么可羡慕的。”
王婉婷情知自己有点失言,不再说话了。
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思,两个女孩儿回到宿舍。
目送夏芒和她的室友在夜色中走远,柳年大力拍了拍时再的肩膀,差点把他拍了个踉跄:“来,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聊聊。”
时再心里苦。
时再不能打小报告。
他只能被柳年半强迫地一起走了。
六十一 烧烤
被拎到一个陋巷里的烧烤摊的时候,时再还是恍惚的。
摊子简陋至极,三两食客,折叠桌塑料凳,炭火烧烤架,电动三轮车上两块木板放着满当当的盒子,蔬菜肉类俱全,车头绑着一根竹竿挑着写了“烧烤”两个大字的幡子。
那字体,有点眼熟,时再多看了两眼。
暗红色的幡子上满是油烟燎过的痕迹,显然,很有岁月了。
柳年顺着时再的目光看过去,有点欣赏:“哟,看出来啦,那是我央着芒芒写的。”
“……”时再有点想不到。
“芒芒有次来东川找我,我带着她来这儿,结果她一口都不能吃,最后是我和老白吃烧烤,她喝老白特煮的白萝卜粥。”回忆完着一点往事,柳年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