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呢?”王公公得了宣帝的指令,捏着拂尘走到殿外却没看到太子的身影,难不成已经出宫去了。
跟在宣帝身边时间长了,耳濡目染得多了,王公公也是自有一套他的处事之法,许多事情他看得比很多人都要明白。
“回总管公公的话,太子殿下原是在殿外候着的,可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遂,太子殿下去往偏殿那边如厕去了。”
闻言,王公公捏着拂尘的手微微一紧,细长偏淡的双眉皱了皱,黑眸里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仅片刻就恢复了自然,他点了点头,尖细的嗓音即便压得低亦很是有些刺耳,“咱家知道了,一会儿太子殿下回来,你且告诉太子殿下直接进殿即可,皇上可是在等着。”
“是,奴才省得。”
但凡宣帝身边近身伺候的内侍都知道,这偌大的皇宫,谁有资格叫皇上这样等着,那不是寒王殿下的特权么?
至于其他的人,敢让皇上等着,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想要找死了?
太子身份虽说尊贵,可他敢让皇上等着么,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即便他有心想要在这一点上跟寒王较量一下,却也始终都没有踏出那一步。
要知道一步错,步步皆错,很多东西寒王赌得起,太子墨思羽却是赌不起的,他也没有那样的魄力去赌。
“咱家先进去回皇上的话,你且再安排一个人去偏殿那边看看,让太子殿下抓紧些时间。”
“是。”
目送一个小太监朝花园西侧的偏殿小跑而去,王公公垂眸低喃了句什么,转身又走进御书房先宣帝回话去了。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金安万福。”
“起吧。”
“谢太子殿下。”
“好了,这几日宫中有何异处?皇上连日来都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么?可有传出什么消息来?”面前的小太监是太子墨思羽好不容易才安插馑藕虻模好在前段时间墨思羽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否则他用心良苦埋下的这枚暗棋怕是已经废了。
因着宓妃跟陌殇的那件流言事件,墨思羽非常庆幸他约束好了自己手底下的人,一丁点儿都没有掺合进去,要不他的损失指不定得有多惨重。每每回想起那一场看似风平浪静的动荡,墨思羽就不由得心生后怕,在面对他的对手时,行事越发的周全谨慎起来。
“回太子殿下的话,因着几日前安平和乐郡主的离开,后宫中有几位娘娘开始有动作了,不过她们的举动都不明显,暂时探听不到什么。”
“接着往下说。”自打楚宣王世子来到星殒城,直至他又离开,墨思羽可谓是大大小小的亏吃了不少,很多时候都不免气得他跳脚,可他愣是打落牙齿混着血给咽回肚子里了。
期间他也没少去太师府征求庞太师的意见,听听庞太师的打算,每一次庞太师的话他都听了,可真正让他采取了实际行动的,却仅仅只有一两件,其余的经过他的再三思考与推敲,最后都选择了放弃。
没有十足把握,或是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之前,太子选择了优先保存自己的实力,他不会再冒然行动,更不会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哪怕给他提建议的人是庞太师。
“是。”小太监低着头,站在太子的身侧,将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压低,仅两个人能听得清楚,“皇上并非一直都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有时也在南书房处理政务,奴才只能在殿外伺候,没有办法进入内殿,很多消息都无法探听清楚。”
墨思羽浓眉紧蹙成一团,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沉声道:“你就没有想办法从在内殿伺候的那些内侍口中套套话?”
“回太子殿下,奴才有套过,可奴才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否则只怕会暴露奴才是殿下您的人的身份。”
能被宣帝挑中在内殿去伺候的内侍太监,那就没有一个是傻的,别说是他不会说话不会套话,而是他稍稍表现有异,那么他就将面临暴露身份的下场,届时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的废物。”
“奴才该死,请太子殿下恕罪。”说着,小太监就双腿一软,诚惶诚恐的跪在墨思羽的脚边。
“该死的,你个蠢货,还不赶紧起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动不动就跪到他的面前,要是不小心被谁看到,他就是浑身长满嘴巴也说不清楚。
“奴才该死。”
“你是该死。”若非场合不对,墨思羽还真想狠踢小太监几脚来解气,“这几天皇上主动召见过哪些人,又有哪些人来求见过皇上。”
“回太子殿下的话,陈王殿下曾来御书房想向皇上请安,结果皇上没见。”华王跟靖王乃是忠实的太子党,他们两位王爷素来以太子马首是瞻,没得墨思羽指示,能不进宫他们压根就不会往宫里凑。
陈王在宣帝众位皇子中其实并不得宠,宣帝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而他也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跟哪位王爷的关系都不亲不疏的,为人处事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的母妃是林淑妃,品级虽是算不得低,但他的外祖父却仅仅只是一个从五品的翰林院参政,故,甭管太子也好,还是明王武王也罢,压根就没有把陈王视作威胁过。
“他?”墨思羽挑了挑眉,语气也微微一顿,却也是没有想太多,毕竟陈王他还不曾放在眼里过。
“是的。”
“其他几位王爷中,还有谁来向皇上请过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