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分了家,很多与他们以前走得亲近的人,只怕心里都有了想法。
“老四说得对,咱们还是耐着性子等吧!”就他们现在这般模样,如果没有下人伺候着,就连下床都困难,时间长了难保他们的位置不会被人顶替掉。
因此,他们明知道自己落到这般下场,十之跟宓妃有关系,但他们没有证据,又有什么立场去闹,那是给自己找没脸。
还有温老爹拿给他们看的那些东西,分分钟都能让他们身败名裂,谁敢找到相府去闹。
天知道他们有多不想离开相府那棵大树,却又不得不对外宣称,提出分家是他们自己的主意,为了护住相府的名声,他们的脸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明明是他们受尽了屈辱,偏偏所有好的流言都涌向了相府,旁人甚至还指着他们,骂他们不识好歹,没有尊卑。
什么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可不就是他们这样的么?
“想要保住咱们的位置,今个儿如果无情公子愿意帮咱们诊治,甭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得应着。”相府是回不去了,如果手中的权利再不牢牢握着,那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若非太想好起来,又明知自己不是生病,或是中了某种毒的话,他们才不会主动走到药楼来。
温湖康看了看老二温书哲,老四温东航,别开脸没有出声,在相府的时候他们三家的争斗就没有停止过,反倒是现在亲近起来了,想想还真是可笑
。
以前温夫人放下了手中大权,相府的事情她很少管,他们各自的夫人自然就想把中馈大权拿捏在自己手里,可老夫人一直捏着不放手,明里暗里没少给他们找麻烦。
那老女人把权利看得比什么都重,不但想要拿捏住她的亲生儿子,更想将他们这些庶出的也拿捏得死死的,为此他们也没少在老夫人的身上花心思。
但温老爹不是一个吃素的,后院的事情他不插手是真,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就凭老夫人那点儿手段,又怎么可能守得住相府后院的大权。
事实上,温家这三位爷心里还有最过不去的一道坎,那就是他们三个的女人加起来都斗不过温夫人一个,凭什么温夫人出身穆国公府,无论学识还是手腕都不是其他女人可相提并论的,又凭什么这个女人就成了温老爹的,难道就因为他是嫡出的,是相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是以,温书哲三人,对温老爹的怨恨是由来已久,早就已经成魔了。
脑海里那么想着,心情就越是烦躁,温湖康不知不觉已经吃掉了三块点心,也把最后一口茶给喝光了,非但没有觉得不适,反而觉得浑身好像有一点力气了。
再想起那个伙计说的话,他又忍不住往嘴里塞了两块点心。
“老三,出门在外的,你好歹也注意一下形象。”温书哲想说的是,出门没吃饭还是怎的,不就几块普普通通的点心么,至于狼吞虎咽的吗?
“老二老四,这茶跟点心果然跟那伙计说的一样,真的是好东西,我觉得自己腿没那么软了,也不再冒虚汗了,嘿嘿。”说着说着,温湖康就傻乐了起来,身体健康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那么舒心过,只有经历过那种极度的虚弱感之后,再拥有健康的身体,那才真显得弥足珍贵。
“你们不信我?”
“真有那么神奇?”向来谨慎的温东航皱起眉头,看着桌上的茶杯,忍着没有动手。
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他就觉得自己是把这辈子都没有受过的罪都受了,尤其是对吃食类的东西,他已经有了惧怕心理。
食物稍稍有些不妥当,他就得拉肚子拉得天昏地暗,险些摔进茅坑里。
“不信算了,你不喝给我说。”
“等等,我喝。”看温湖康不是作假,在他伸手之前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之后,这才将茶水一饮而尽。
“老三,你还真没骗人。”要说这兄弟三人,这几天都成惊弓之鸟了,吃的用的都格外小心谨慎,就怕把自己的小命给闹腾没了。
温湖康刚刚恢复的脸色又有变黑的迹象,他之所以喝茶吃点心,还不都是被那伙计给气的么,不过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只不过如此丢脸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
“看来温二爷,温三爷和温四爷都很喜欢本公子这里的茶水跟点心,本公子应该感动荣幸吗?”
宓妃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如同一缕清风吹进了会客厅,等温书哲三人听到她的声音,她早已优雅的坐在了主位之上
。
“你是无情公子?”
片刻的怔神过后,三人缓过神来,看着主位上的绝色少年,目光竟是久久都未能移开。
见得无情公子真人,果然如传言所说,是个容貌不逊色于楚宣王世子的绝色少年。虽说年纪轻轻,但那周身的气势,竟然丝毫都不逊色于寒王。
猛然看到她那一瞬,听到她清冷的嗓音,莫名有种上头的人是寒王的错觉。
“难道药楼里还有第二个无情公子?”他们的来意,宓妃早就猜了,如果不是故意想要引他们上门,她也不用吩咐四紫注意用药的剂量。
果然,不管任何时候,任何身份,宓妃看到他们都很难有好的心情。
“不是不是,我等只是听过无情公子之名,没有见过真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