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但孟沛远却心知,孟老现在身康体健,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就死不了,白童惜到时候都熬成老姑娘了,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
白童惜杏眸一瞪:“靠!没事咒自家老人死,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孟沛远一本正经的回道:“这不是你急着离婚吗?我是在帮你出主意啊。”
白童惜“啊呸”了一声:“我是着急没错,但我不像你,用心险恶!我对爷爷虽然谈不上有多亲近,但我至少尊重他,我可从没想过要他仙逝!”
看着白童惜一脸义正言辞的,孟沛远忽然微笑了一下:“他不死,我们就永远离不成。”
白童惜一下子安静了起来,颓然的倒在了沙发椅背上。
半响,她低低的哀嚎了声:“我为什么要嫁进孟家啊啊啊!”
香域水岸。
白童惜望着面前这栋熟悉的建筑,心道孟沛远出的主意未必不可行,他们就当彼此多了一个室友,形婚不都这样的吗?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白童惜开门下车,孟沛远见状,紧跟着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
他对还来不及走远的女人,道:“你等一下。”
白童惜回过眸来,问:“怎么了?”
孟沛远抿抿唇,认真道:“既然是合租,这房子又是我的,你看,你是不是要把房租钱缴纳一下,哦对了,以后还有生活费,水电费什么的,咱们aa制,嗯?”
听听,这是人话吗?
白童惜鼻子险些气歪了:“哈!你当我稀罕住这里吗?我宁可住在天桥底下,也不付给你房租!”
孟沛远阴测测的一笑:“那你就等着爸翻遍北城每一处天桥,在找到你的容身之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你回香域水岸吧,哦对了,我看你不如多备一套被褥枕头,好收容他老人家陪你一起睡天桥底下?”
白童惜郁闷的说:“喂,你不要特意渲染出这种爸会因为我变得很惨的情景好吗?我都有画面感了!”
“我渲染了吗?我这是在陈述事实,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反正你对我都这么狠心了,更遑论是对我的家里人。”话到最后,竟多了一丝委屈。
白童惜气不过的“你!”了声,她对孟沛远狠心不错,那也是因为他先让她伤了心!
至于孟知先,坦白讲,她反而下不去狠手,这也是她为什么跟着孟沛远回香域水岸的原因!
她倔强的昂着小脑袋,强调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和你回来,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不让爸爸和慕阿姨担心,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好陆思璇和你家人之间的矛盾了,我们马上离婚,我会立刻搬离这里!”
那句“不是为了你”把孟沛远整个人都气炸了:“行啊!到时候你想搬去哪儿,随便!不过……我们不是还没离婚吗?就只有委屈你陪我把戏演下去,不要让双方的长辈担心了!”
白童惜“啧”了一声,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说:“这我当然知道!”
孟沛远一鼓作气道:“另外,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对我已经没有感觉了,既如此,我就没有理由再在你身上做不必要的投资了,这样我很亏的,从这个月开始算起,你必须每个月上缴一次房租,我不养急着与我撇清关系的闲人!”
不得不说,孟二少正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他大概以为他这一招叫欲擒故纵,可惜对白童惜没用。
她冷笑连连道:“好好好!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反正数学你比我优秀,你待会儿直接把账单送去我房里就行了!”
孟沛远拿乔道:“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求你大爷!
现在到底应该是谁求谁啊!
白童惜在心底咆哮了一通后,极力镇定道:“你不乐意的话,我自己算好了。”
“可以。”孟沛远厚颜无耻的点了点头:“算好之后,麻烦把账单送去我房间,我得校对一下,免得被你从中占了什么便宜。”
白童惜忍住杀人的冲动,转过身的同时,还是抛了句“我知道了”回去。
郭月清还曾经暗讽过她没修养,天知道,她这辈子的修养全都耗费在了孟沛远身上,她刚才就应该用拳头回答他!
在白童惜背过身去的时候,孟沛远的俊脸飞快冷了下去。
想和他离婚,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是剪不断理还乱,先不说孟知先,白建明两位长辈之间的交情,单是建辉地产目前的艰难处境,就必须有他做靠山,否则哪会有那么多企业愿意和她合作?
白童惜刚一回到家,就立刻跑回房间,将自己关了起来。
她匆匆从办公桌上找到纸和笔,认认真真的罗列起生活费用,但只有到动笔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无从下笔。
不知从何时开始,柴米油盐酱醋茶已经是樊修在打理,再者,水电费这些又都归在物业里,对了,物业费是多少来着?
白童惜用笔杵着下巴,一脸费解,从她搬来香域水岸开始,她就没见过物业人员上门过,更别提知道物业费是多少了!
这样一对比,白童惜发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资格指责孟沛远不爱家,因为她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以前不在建辉地产上班还好,家里还算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后来樊修来了,姜医生也来了,建辉地产也交到了她手里,她马上成了一个没有樊修这对左膀右臂就会死的废物!
默默流下两行辛酸泪,白童惜倏尔从桌前直起身,怀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