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双眸熠熠发光,“娘娘别忘了,睿王现如今不在京城,而在漠南的战场上。就算现在的身份是皇太子又如何,不过是他活着的时候罢了。若是他死了,咱们嘉元朝还能因为他这个皇太子一起埋入黄土吗!”
姚贵妃呆滞的眼神终于有了神采,她看向宫女,不断地点着头,“你说的对,只要祁睿死了,这皇位就是我们宇儿的了。”
“是啦娘娘。”宫女点头附和,“所以娘娘您不用绝望。将来这天下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姚贵妃缓了一口气,脸上线条也渐舒缓了许多,“你说的对,我不用着急。”
就算今晚裕亲王没有察觉到宫里的反常,等明天的诏书公布后,他一定会有所打算的。
她不能自乱阵脚。
姚贵妃微微闭了下眼睛,默了一会儿,看向宫女,“多注意一下皇上那里的动静,一有异常立刻来报。”
“是!”宫女应了一下,见她摆手,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姚贵妃手撑在太阳穴轻轻地揉着,闭目养神来。
众位大臣一出宫门口,于雄辉就吩咐了几波士兵,将他们分别送回府里。
司徒正天钻进马车没多久,骑马的司徒浩源就放弃了马,也钻进了马车,他弯着身子对司徒正天嬉笑道,“爹,我陪您坐一程。”
司徒正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眼眸在他身上动了一下,道,“进来吧!”
司徒浩源便大刺刺地坐在一旁的软垫上。
马车缓缓地走动了起来,司徒浩源含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家老父亲看。
司徒浩源伸脚在他脚上踢了一下,说,“转过去,一直瞧着我做什么?”
司徒浩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抬手轻拍了下自家父亲的膝盖,笑道,“爹,您和几位大人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没刚进去那么凝重,隐隐还有几分的笑。皇上给您几位都说什么了,让您几位这么高兴?”
司徒正天轻缓了口气,看着司徒浩源兴致勃勃的脸,轻声说,“皇上身子不成了。”
司徒浩源手指捂上嘴巴,表情很是夸张,“爹,皇上身子不成了,您几位看起来不仅不悲伤,反而透着喜气,这可是……”
“臭小子,说是什么呢!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敢说出口来!”司徒正天伸脚毫不留情地踢在了司徒浩源的脚面上,“你爹和几位大臣高兴,不是盼着皇上……那个…。是因为我们嘉元朝后继有人了!”
司徒浩源轻揉着脚面,他顾不上疼满眼欣喜地问司徒正天,“爹的意思是,皇上定下了储君人选?”
司徒正天轻轻地点了下头,眼眸沉静,“睿王为皇太子,明日就颁布诏书。”
司徒浩源听闻后,心里十分的激动,“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司徒正天也是觉得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睿王是他的姑爷,也是因为睿王才智过人,确实是储君的材料,有他统治他们嘉元朝,他们嘉元朝会越来越富强。
可是,想起睿王是太子后,那他们的女儿就是太子妃,将来睿王成为君王,那女儿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心里又有些不安。
“爹,太子册封大典是要睿王回来后才举行吧!”司徒浩源说,“那睿王没回来之前,颜儿她这个太子妃是居住在我们丞相府是不是不妥了?”
“太子妃是要居住在东宫的!”司徒正天眉心隐隐有些不安,“睿王不知何时回京,明日太子诏书一颁布,宫里就会来人请颜儿入住东宫。可是现在这个情势,颜儿自己住在东宫,我着实的不放心。”
司徒浩源也开始抓耳挠腮起来,半天后看向自己父亲,“现如今宫里的禁卫军换成了于将军的人,应该是没什么事情的。”
司徒正天抬头揉着眉心,“总觉得不安。太子在,还能护的了颜儿,现如今太子不在,宫里虽然是于将军的人,但是姚贵妃和各位娘娘在宫里大半辈子,这宫里是她们的天下,皇上也是病重,护不了她的。颜儿在那样的蛇鼠狼窝,万一有什么事情,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司徒浩源被自己父亲这么一说,心里的喜悦冲走了一大半,也是为自家妹妹忧虑。
俩人静默了一阵,武功极好的司徒浩源便听到了异样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剑出鞘的声音。
“爹,不好,有刺客!”
他的话一落,一只长剑就朝他们刺来,司徒浩源连忙拉开自己的父亲,拾起马车里的剑就将它拦截住了。
狭小的车厢里三支剑在相互撕打,金属碰撞声音刺耳,火花四溅。
司徒浩源阻挡时,一手拉住司徒正天的胳膊。
他们不能恋战,应该赶紧跑,他对自己的爹使了一个眼色,司徒正天掀开窗帘一点,往外面瞅了一眼,对司徒浩源点了下头。
司徒浩源抱着司徒正天,身子撞向车身,人在路上滚了两下,在黑衣人围追过来时,带着他一跃跃上旁边的房顶,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浩源,他们没有追来!”司徒正天趴在司徒浩源的背上,机警地看着周围。
司徒浩源脚步不停,在屋檐上不断地翻腾,“看来有人得到消息了,要致爹于死地!”
“诏书又不在老夫手里,杀了老夫也无济于事!”司徒正天抱着司徒浩源的脖子收紧。
司徒浩源气喘吁吁道,“也许他们不只是抢诏书,还有想杀了几位大臣,这样,没了几位大臣,这诏书的真假还不是他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