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们也一起出现在十里亭,为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接驾。
刚获罪被押解至西北大营的沈仓,在月初意外受伤,病死在西北大营里。
西北大营上承罪书,称监管不力,请陛下责罚。一并送上来的还有这一月的军报,西北大营接连三次打退赫连部的进犯,活捉俘虏五百八十人,直接扣为人质。
萧铭修接到军报,上面只回了一个字,杀!
这一手,满朝皆沸。
随着王则信血洒菜市口,天佑帝这个最是端方温和的谦谦君子,却不知何时长满了獠牙。
隐忍三年,一出手就非死即伤。
勋贵们人人心里敲了警钟,仿佛想起前日陆首辅的那句戏谈。
“明明是一匹凶狠的孤狼,偏偏假装成忠厚的狗,真是……意想不到。”
可他真的没想到吗?当时陆氏千金入宫时,太后曾有微词,可陆大人还是一意孤行,言说小女对陛下一见钟情,痴心不改,非要入宫为妃。
这一出实在妙哉,从此,陆大人就成了陛下的肱骨之臣。
这个最狡猾的老狐狸,怎么可能没看出来呢?
勋贵们望了一眼依稀出现的御辇身影,利落地跪了下去。
眼瞎的只有他们自己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你才是狗呢,你全家都是狗!
宜妃:……旺?
☆、第 57 章
这一次天佑帝回宫,京城里好生热闹几日。
无论是酒楼茶肆还是车马驿站, 百姓们拉闲散闷, 谈的也都是那一日的壮观盛景和迎圣驾那一串锦衣玉袍的达官显贵。
何等威风。
回到宫中的帝妃几人, 却并没有什么兴致闲谈,都是直接回了自己宫中, 希望能早早歇息下来。
等宫妃的车辇行过鱼跃门,在东西六宫的分道前谢婉凝回头望了一眼,只看顺嫔的车辇默默从队伍里拐出去,一路往西六宫行进。
步辇上车帘遮挡得严严实实,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谢婉凝问绫惜:“顺嫔最近如何了?”
“回禀娘娘, 顺嫔娘娘近来很是安然, 一路也没听什么风声,应当已无大碍。”
“还是要盯着一些, 若是沈雁来那边有什么消息,你一定要知会我。”
绫惜微顿, 很快便道:“诺,臣自当尽心。”
谢婉凝颔首道:“回去你就把顺嫔那边的事转给黄灿,省得把自己累坏。”
这些时候绫惜跟在她身边, 又要贴身伺候又要做冬衣,很是辛苦。谢婉凝这是让她不用再操心别的事, 专心做老本行便行了。
绫惜便笑了:“诺,多谢娘娘体恤。”
谢婉凝沐浴更衣之后便睡下了,十几天都在赶路,确实有些疲惫。她一连在景玉宫休息三日, 才接到慈宁宫的折子,说过几日便是小雪,太后娘娘想念几位娘娘,叫一起去百嬉楼吃顿家宴。
谢婉凝把那折子反复看了几遍,才问:“最近宫里可有什么大事?”
她问的是一只留守在宫中的芳蕊和黄灿,有她们两个在,谢婉凝完全不用操太多心。
两人对视一眼,由芳蕊先回禀道:“回娘娘话,最近太后那都是德妃娘娘陪着,两位公主也每日都过去给太后请安,瞧着没什么大事。不过今岁要开选秀,太后娘娘已经提前会同礼部和尚宫局安排议程,各地衙门已经开始准备采选事宜。”
谢婉凝喝茶的手一点都没有停顿,她只微微抬起头来,又看黄灿。
黄灿便拱手道:“回娘娘话,前些时日得了娘娘口谕,臣便联系上总监司何大人,也选了一个经常往来盛京和琅琊府的行商,前日才得到琅琊府那边的新消息。”
“说吧。”谢婉凝把茶杯轻轻放回桌上。
黄灿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只说道:“听闻琅琊谢家的家主最近偶感风寒,族中事务多由谢大公子主持,谢氏很快就不好再查动向了。”
这说明大哥已经叫谢家上下守好门房,消息再不往外漏了。
谢婉凝终于松了口气,嘴角微微扬起:“这就好,外面的事总要你亲自操心的。你一直办得很好,我很放心。”
黄灿是个很稳重的人,看起来很是喜庆,一脸笑模样,实际上手里一丁点缝隙都无,能把外面的事办得相当利落。
谢婉凝夸他一句,他就很淡定给她行礼,只说:“为娘娘办事,不敢丝毫马虎。”
他最近可是很忙,谢婉凝也不多留他,便叫他出去了。
这边又跟芳蕊道:“过不了多久便要到万寿,翻年又是太后千秋,着两节的礼你可有头绪?”
她一开始是自己想了个大概,然后让芳蕊操持后面的事,不过这一年两节确实不好准备,年年都不能重样,也得花心思操办,很是头疼。
芳蕊一听便说:“这些时候似乎德妃娘娘已经在准备千秋节的